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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這麼容易生氣的嗎?那我以後可得更注意點兒了,我老爹都嫌我說話惹人煩。」

齊軒年紀尚小,口無遮攔也是情理之中,昭陽早先就聽聞合州州府齊大人的嫡幼子是被錦衣玉食養大的天之驕子,卻不曾想這少年第一次來軍中只領個千戶的職也不曾氣餒。

這般青澀模樣,幾日的相處中也沒覺得他像是一般貴公子那般驕矜,便也願意同他講,「也不是,我主子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比較認真,容易有情緒。一般情況下,他並不是別人口中那般可怕。」

「某些情況?」齊軒睜大了雙眼,莫名的直覺指引他試探道:「難不成是因為太子殿下?」

他見昭陽點了點頭,又道:「這些難免嘛~由愛故生怖,咱上次不是剛好說到:太子殿下要如何迎敵這事嗎?他肯定是很擔心啊。」

昭陽看著他分析得有模有樣的,不由得支起了下巴,聽他繼續道:「不過,就目前來看,太子殿下是預備讓我們斷那位李將軍的後路,咱要聽從殿下的命令,不能擅動啊。」

話到此處,齊軒噤了聲,昭陽無奈嘆了口氣,「所以啊,讓主子就在這裡乾等著,他哪裡受得了?」

言畢,昭陽倏地就扒開了齊軒,直衝外奔去,齊軒被推得差點沒站穩,喊道:「哎!這麼急你幹嘛去啊?」也跟了過去。

昭陽掀開帘子走入江意秋黑漆漆的營帳,隨手點了個火,裡邊空無一人,後邊拴著的絕塵也早已了無蹤跡,只留了一張字條攤在了桌上。

冬日凜冽寒風打在臉上,江意秋毫無感覺,他捏著韁繩,一人一馬狂奔在山間,濺起層層泥濘,黏在他墨色的袍子上。

他面朝東邊的原野,遠方幾座山擋住了他的視線,凝重的眉間昭示著無盡的愁悶與憂慮,在他意識到禾苑有可能以身涉險的時候,便也顧不得許多。

馳進一片樹林,他忽而拽繩減緩了速度,四下仔細查看了一番,跳下了馬。

地面坑坑窪窪一片狼藉,不遠處,靖王跟李晏貞的隊伍緩慢前進著,此處離皇城已經不遠。

李晏貞身後的士兵也不算多,但最令人膽寒的是那淬了毒的弓箭手,雖然禾苑已經讓人準備了解藥,但時間太趕,肯定是沒法讓所有守城的將士一人一瓶。

據太醫院的太醫們所言,何梔子種植起來非常不易,製毒過程也很繁雜,李晏貞肯定也單單只有這百餘弓箭手的箭頭淬了毒,若是不能用在關鍵時刻,那便也跟普通弓箭手沒兩樣。

「馬上就到了,我的皇帝陛下,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很激動?」李晏貞騎至馬車邊,刀柄撥開帷幔。

沒等裡面的人應聲,他又笑道:「我忘了,你現在嘴也說不了話。」

此刻被束住手腳又封住了嘴的靖王,只能一雙怒目瞪著他,紅血絲遍布眼白,看久了讓人禁不住要冒冷汗。

「這麼瞪著我,是想讓我早點送你下黃泉?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狼狽的樣兒,馬上就要跟你的好兒子見面了,咱們可得好好準備一番,免得咱們的太子殿下見了,心裡難受。」

暮色漸起,月光灑落在枯枝,林間的火光尤為醒目,由中間最亮的地方向四周蔓延開來,李晏貞在火邊啃著麵食。

馬車停在他身後兩米處,正當他起身向後行去,廝殺聲起,守衛的士兵進而直衝過去。

兵刃相撞的刺耳聲音,割破皮肉而鮮血飛濺,一時間連月色都被染紅,李晏貞在馬車前握緊了刀柄。

「何人不請自來?」

那為首的頭目已經站在了李晏貞身前,刀尖還在滴著血,那人沒有開口,抬起刀直刺李晏貞脖間。

寒光乍現,李晏貞揮臂砍過去,刀光劍影里,唰唰聲時而緩慢時而急促,幾招下來,暫時未見得誰高誰低。

另外一人衝上那馬車就要打簾進去,李晏貞後退翻到車身上,猛地抬腳,那人倏地後退兩步。

向為首的那人遞過去個不妙的眼神,他方才打簾,那馬車裡竟是空的!

而李晏貞的援兵已至,這行黑衣人原本也就五十來人,雖個個刀法狠厲非凡,但在數百名人圍困之下,也難以與之相搏。

「就知道會有人來送死,都不敢開口說話,是怕身份暴露了?」李晏貞搓了搓手上的泥。

「從下起蒼山就發現有老鼠跟在後邊,一路上都沒動靜,我還以為你們怕死的要命,都替你們著急得很。」

李晏貞的側臉被火光打得很亮,但映在他臉上的是火紅色,那為首的人還是默不作聲,鮮血淋漓的刀持在胸前,正對著李晏貞的面中。

江意秋尋了個地勢較高的山頭,距離太遠只能看得見大致情形,那幾十人的黑衣小隊有些本事,居然能摸進李晏貞的本營。

但靖王顯然是已經被李晏貞轉移到別處去,馬車作為一個幌子那麼扎眼,勢必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如此裝束打扮,李晏貞心道這些人一言不發,或許是死士,便抬手揮了揮,自個兒轉身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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