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秋歪斜了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寒聲道:「讓你的人立馬將刀都扔了!」
孫清越餘光掃了一眼周圍的局勢,內心暗罵:「麻煩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誰堅持不放刀的好嗎!」
但礙於自己的小命現下被這個混蛋給捏在手裡,面上還是裝得乖順,立馬首肯,高呼了一聲,眾將士回頭,這才看見自己主帥已經被人製得服服帖帖。
「……」
大夥紛紛扔了刀,舉手示意。
江意秋揚了揚下巴,孫清越望見那幾個副將手持一根粗麻繩,登時惱了:「江意秋你!」
下一個字還沒說出口,江意秋甩手就塞了塊破布強行讓他閉了嘴,那高大威猛的身影轉身側過去,厲聲大呼道:「若有人膽敢動作,你們的主帥便將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孫清越被五花大綁,雙目大睜,心裡又是一頓痛罵:「江意秋您能不能再狗一點!早知道就該早點回城!」
皇城裡依舊有序地在挨家挨戶盤查,現下能找到一點是一點,眾人只能祈禱雨不要停,直至讓他們全部搜羅完畢為止。
剛收到邊關傳來的軍報,咸陽邊關處,我方大敗敵軍。
徐章甫聽聞,才頓覺終於能鬆口氣,可還沒等氣緩過來,又接到噩耗:「不好了!江意秋率兵已經往皇城攻過來了!離此地不足十里!」
金鑾殿中眾人大驚,「什麼?這麼快!」
江蘅緊鎖眉頭,「多少人?」
「萬人左右。」
高劍信捏了捏五指:「想來是只剩萬人,其他的就算是有賊心,也沒賊膽跟著造反,只有區區一萬兵,不足為懼。」
「可是孫將軍被江意秋擒住了!」
此話一出,殿內又是一陣騷動,江蘅揉了揉太陽穴:「請諸位稍安勿躁!城中尚有高將軍坐鎮,況且邊關已平,此時飛鴿傳書送至洛陽,請孫州府立馬通知咸陽守衛軍趕回來救駕才是當務之急。」
徐章甫雙目滄桑,他的女兒自打被送到了昭陽手裡,便與之斷了音訊,若是此刻也落到了江意秋手裡,他這一把年紀的人難道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諸位莫慌,且待我前去探個虛實。」
高劍信說罷,大步流星往殿外而去。
這幾日因著盤查火藥,大街上的人只有零星幾個,多的都是朝廷官員,沈塵塵一行人正在歸攏物件,就見著高劍信駕馬直驅城門口。
他低聲疑惑:「莫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就聽著來晉火急火燎跑過來說:「江意秋已經攻到城外了!」
沈塵塵聞言不可置信:「他真的要造反?」
「都已經快到城下了!」
護城牆之上,高劍信已然望見了那熟悉又高大的少年身影,同以往無任何區別,高束的一頭烏黑亮麗的捲髮隨風揚起,墨黑色的大氅在一眾兵馬之中分外奪目。
高劍信閡眸,沉沉吸了口氣,無奈抬手,很快,牆上弓箭手紛紛對著江意秋繃緊了弦。
「住手!」
一道清亮的嗓音出現,高劍信雙手撐在石面上,探出半邊身體往下看去。
「皇上!快回來!那裡危險!」
禾苑一身素白衣衫,廣袖被涼風吹得鼓動飄蕩,他面色慘白,身體虛弱到得有人攙扶才能站穩。
百米之外,為首的少年將領策馬而立,抬高下巴俯視著那貌比潘安的男子,眼裡的目光寒冷得像是裡邊佇立著一座冰山。
兩人目光交錯的瞬間,禾苑只覺心頭一痛,連呼吸都弱了三分,喉嚨里像是插了一把刀,翻來覆去地攪。
江意秋偏頭,抬高聲音輕蔑朝他喊道:「未曾想你還挺自覺!都不用我大費周章進去請了!」
這諷刺的話語一字一句皆入了高劍信的耳朵里,也沒落下朝禾苑的心頭聲聲刺去的無情利刃。
小年聽著江意秋的語氣,神色有些難過,他擔憂地側頭望了望禾苑的臉,鬢角正淌著汗。
禾苑難過得喘不上氣,堵在嗓子眼裡的話語遲遲出不來。
江意秋卻望著他無動於衷,目光冷淡得像是陌路人。
高劍信的沙啞呼聲根本無法動搖禾苑的思緒,他撥開小年的雙臂,獨自一人朝江意秋緩慢而又艱難地走去。
小年沒法左右自家主子的意思,只能被迫留在原地別無他法,他都沒辦法阻止禾苑從病榻上起身奔向城門,又有何能力阻止禾苑奮不顧身地要見心愛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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