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送你的飛刀壞了,我又叫人給你重新打了一對,你待會兒自個兒去拿,當送你的新年禮物了。」
禾苑抬手,準備摸摸小年的頭,卻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夠不到了,轉而拍了拍人的肩膀。
「嗚嗚……」
小年皺著眉,眼淚汪汪的,禾苑上次給他賜的飛刀可是進貢來的珍品,就那麼被江意秋一摔,連帶刀都彎了。
「多謝殿下,您居然還記得我的小飛刀,嗚嗚嗚……」
禾苑揚起嘴角,「行了,你自己把眼淚擦乾,我先去偏殿。」
李念慈正坐在偏殿,手中捏著茶盞,神情卻是在發呆的樣子,連禾苑進來都未曾察覺。
瞧見他這幅模樣,禾苑清了清嗓子,「小大夫?」
將人喚回神,禾苑連忙示意他不用起身,李念慈停住動作,又坐了回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禾苑,確實精神好了不少。
他捏了捏脈象,細細琢磨了兩下,禾苑眨巴眼睛望著他,只聽外邊兒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小年哼著小曲兒就進來了。
李念慈瞪了他一眼,大夫給診脈的時候可不能被打擾,小年連忙捂嘴噤聲。
「殿下這些年喝的藥也算沒白喝,身體恢復很快,而且……」
小年見他停頓下來,趕忙急問道:「而且什麼?」
「那個混毒似乎也已經徹底解了……」
李念慈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年一聽更高興了:「小大夫你也太厲害了吧!」
聞言,李念慈耳根子紅的那叫一個徹底,「不是我厲害,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解了,哦對了!殿下昨夜可是又有些起熱?」
禾苑點頭又搖了搖:「好像是有點吧……我不太記得了。」
小年剛咧開的嘴角又落了下去,「那現在可好了?」
「現在倒是沒事了,難道發燒能把那毒給燙死?我剛才摸殿下的脈象,昨夜應當燒得厲害,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禾苑眉眼低垂,努力回想,卻只能憶起江意秋的臉,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味道……
他記得能聞到江意秋身上的味道,那昨夜……
定然是他來過的吧……
正發愣,額頭猛然間被一隻手掌覆蓋住,小年另一隻手蒙在自己額頭上,「還好還好,現在沒發燒了,我可聽說發燒太厲害了會要命的!」
禾苑回過神來,揉了揉小年的手給送了回去,「行了,我沒事了,你趕緊忙你的去吧。」
「啊?殿下趕我走做什麼?」
他一臉委屈地盯著禾苑。
禾苑無奈沖他眯了眯眼睛:「誰趕你了?叫後廚準備一下,你平日和小大夫關係好,叫他們多備點他愛吃的菜。」
一聽說今晚有好吃的,小年飛快就閃出了門外。
李念慈從椅子上也驟然起身,「殿下太客氣了,我這成又吃又拿的了。」
禾苑抬手示意讓他回去坐,「方才見你多有躊躇,是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話畢,屋內陷入一陣沉寂,禾苑耐心地瞧著他,似乎很是難言。
「殿下的眼睛現下雖然無大礙,但我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蹊蹺。」
李念慈說著,側過臉來,神情嚴肅。
「照理來說那日我的方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啊,但是突然導致眼盲……絕對不是意外……」
「方才看你的樣子,想必是有懷疑的人選了。」
「也不是懷疑,只是有那個可能……」
他聽禾苑的意思,是想讓他直接說,但他畢竟才入宮半年時間,人言輕微。
「小大夫於我是救命恩人,你儘管說便是。」
李念慈捏緊的手指又散了開去,「我也不是個說話愛兜圈子的人,那我就直說了。」
他坐正了身體,「我的藥方沒有問題,殿下也一直都沒有眼疾的問題,前一天我還去請老師替我改良過了,那便只有可能是在治療過程中出了岔子。」
那日屋內就他們四人,除開江意秋跟禾苑,便只剩下李念慈跟張百泉兩個人。
李念慈醫術高明,相比太醫院的水準,那是有過之無不及。
他把矛頭指向了張百泉,這位太醫院元老級別的人物,任誰想了都會覺得這是想踩著人一步登天。
幾句話道完,李念慈緊張地看著禾苑的反應。
那張清瘦的神顏遲遲未動,濃密纖長的睫毛遮蓋住一半淺色瞳孔,禾苑沉思良久,「好,我知道了,今日有勞小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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