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身閃避的同時,回手拉住了那人的手腕,抬起膝蓋頂在那人的腹部。
禾苑寒聲在他耳邊道:「不要認為你是他的親人,我就不會對你下死手。」
聞言,董凡依舊不甘示弱:「該死的是你!」
他的年邁蒼老的聲線跟他擁有的力氣甚是不相配,「只要你死了,他便肯乖乖聽我的話跟我走了!」
「這麼急著走。」
禾苑勾唇,出掌擋住衝過來的一拳,冷冷道:「看來您覺得這皇城裡是待不得了?」
董凡倏地一滯,禾苑見機一個箭步過去,一掌拍在他肩膀,將人震得後退幾步,而後站立不住只能靠牆而立。
「那晚輩可否請教您,為何?」
禾苑緩步走近,眼神死死盯著他:「為何這麼急著要帶他離開這兒?」
面前忽地響起低沉而又沙啞的笑,董凡抬袖,手背抹了抹嘴角,「不愧是禾言川的兒子……不過你就算知道都是我乾的。」
他頓了頓,一雙發亮的瞳孔直直望向禾苑,那全露出來的完整的兩顆眼珠子看得讓人毛骨悚然,還有些許紅血色。
「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禾苑擰眉,此刻死寂充斥著屋內,卻倏地響起一陣叩門聲,他陡然走了神,一不留心周圍煙霧四起,那刺鼻的味道嗆的他直冒眼淚花兒。
門外的昭陽聽見屋內奇怪的聲響,直接推門闖了進來,看見屏風後邊冒著煙,徑直衝了過去。
「咳咳咳……」
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被認了出來,李念慈跟在後頭瞧見這情形,立馬把門窗都打開,讓空氣流通。
昭陽見到禾苑立在床榻邊,咳得直不起腰,想了想還是徑直走到他主子身邊。
禾苑見他這般,低垂著眼眸也沒開口。
這時李念慈也入了屏風內,本來昭陽是要順江意秋的意思繼續追查沈塵塵家門口的那案子,卻一出門就見著李念慈,一聽說江意秋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著急忙慌地又帶這位小大夫回來。
李念慈一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低沉,想也不想,直言道:「這老熟人了幹嘛都不說話?等著我來給你們起頭兒?」
聞言,禾苑抿了抿唇,正欲開口,卻聽見昭陽不冷不熱來了一句:「問殿下安好。」
那語氣任誰聽了都知道沒好氣,李念慈聽了都直接把眉頭給擰了個死結。
禾苑喉間攢動,溫聲道:「你們平安就……」
話沒說完,又被昭陽無情地打斷:「虛偽。」
李念慈才剛剛到榻邊坐下,正準備給江意秋號脈,就聽見昭陽又冷不丁來了這麼兩個字。
他側過頭去,一個勁兒地給昭陽使眼色,希望他能好好說話,那人卻像是選擇性失明一樣。
無奈,他只能先去安撫另外一邊的。
禾苑卻送了個東西到他手裡,李念慈定睛一看,小香爐早已熄滅,但還能聞到些味道。
「真的是老師……他……」
李念慈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早都不再跟著董凡,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的發酸。
他給禾苑祛毒的方子本來就沒有什麼問題,卻偏偏來找了董凡,說是指點,其實是害命。
張百泉照顧了禾苑這麼多年,要想下手,還用等到現在?
「可有法子讓他恢復記憶嗎?」
禾苑愁容滿面,他就在榻邊,朝那張陷入沉睡的臉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恢復記憶?」昭陽一下子抬高了聲音,「主子他失憶了?什麼時候?」
「看來你也被我老師瞞得死死的咯……」
李念慈嘆道,又無奈搖了搖頭,「想必是很早之前就開始給他聞這個香了,這個香本來就是平平無奇的安神香,老師他經常用,但是與普通安神香有區別的是:額外加了何梔子。」
禾苑瞳孔驟然縮短,李念慈反應過來又解釋道:「此何梔子非彼何梔子,老師的藥圃里種的何梔子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無毒。」
昭陽凝神聽著,也不自覺出聲:「我去見過那藥園子,當時已經是秋天了,那花還開得那麼好。」
「是啊,那是他自己種的。」
「既然何梔子無毒,這安神香沒有問題,那為何他會失去記憶?」
李念慈沉思片刻,而後幾乎是與禾苑同時脫口而出,「他回城那日。」
江意秋那日的異常的暴戾,禾苑在他身上聞到的香味,小年被摔出內傷,恰到時機出現的董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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