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服哥哥,他就算死了,迷瘴也打不開,只能由他親自打開!」
沈疏暗罵了一聲,摔了手中的水果刀。
這可不妙,難怪方才溫濯一直收著手沒有殺沉參,要是殺了他,他們可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必須要想辦法說服沉參,只不過他恨意太強,執念太深,恐怕難以解脫。
沈疏心焦得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溫濯。
他打得很從容,但根本一句話都不說,這樣下去,只怕打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
然而這時,地上瑟瑟發抖的沉商卻發現那把水果刀亮著一點奇異的瑩澤,他忍不住覆手上去摸了一下。
誰料這一摸,他整個鬼就被吸了進去!
水果刀也頃刻冒起了光芒,刀身不斷變換,最後竟生出了劍柄和一截斷掉的劍刃。
那劍刃雖折,卻相當漂亮,劍槽中央隱隱透紅,像是盤著半截尾。
沈疏愣住了,當即舉起劍亂揮了兩下,想把沉商從裡邊抖出來。
「你什麼情況?」
那劍身亮了起來,開始說話:「我我我也不知道哇?為什麼我能變成一把劍?」
此時,沉參恰巧化去溫濯一個攻勢,瞧見沈疏這邊的異狀,當即大喝一聲:「你把沉商弄到哪裡去了!」
說罷,他又以相當詭異的姿勢爬行過來。
沈疏轉頭就往溫濯那兒跑,可凡人之軀哪裡比得上百年的老鬼,沉參很快就爬到沈疏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拽得他摔倒在地,刀片眼看就要揮下來。
沈疏趕緊翻了個身雙手各拿了斷劍的一邊,威脅道:「你弟弟的元神就在這把劍里,你動我,我就讓他灰飛煙滅!」
沉參怒道:「你敢!」
「我就敢!」
溫濯也很快趕到,含光劍當即一指沉參的額角,隨時準備打穿他的頭顱,三人一劍形成了相互威脅的局勢。
沈疏口中暗自吟咒,調動了烏木葫蘆中的一張業火符,悄無聲息地貼到了沉參的背後。
沉參咬牙切齒道:「還給我。」
沈疏說:「你把迷瘴開了,我就還你。」
「好!」
沉參一點沒猶豫,掌心一送,只聽頭頂轟然巨響,赤水林的中心卷開一陣驟風,將那層厚重的迷瘴一瞬吹開。
風力太勁,颳倒了一片枯木,陣陣塌陷聲不絕於耳,與之相對的,陽光也開始從洞口滲透進來,不斷照開著陰翳。
赤水林的迷瘴開了。
沈疏也是個講信用的,當即一彈那斷劍,說道:「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劍不說話。
沈疏感覺背脊硌著石頭,頗是難受,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你哥想你呢。」
沉商又沉默了片刻,才悠悠道:
「那個,我好像……出不來。」
沉參:「……」
沈疏:「……」
不好!
沈疏立刻反應過來,手印一變,清喝道:
「離火!」
二字咒訣一出,參商背後的業火符「砰」地一聲燃起火團,順著水草竄走了全身。
沉參無法被業火燒盡,只能不停地受著灼燒之苦,他痛得捂住了頭,嘶叫道:「你這個狗東西!」
沈疏根本不管,爬起身就躲溫濯身後,急聲道:「道長,我們快走!」
溫濯當即御劍,兩人踩上含光劍就要凌空而飛,這回沈疏學乖了,趕緊抱住溫濯的腰,以免再掉下去。
低頭一看,沉參被那業火符給燒得渾身焦黑,正滿地打滾,全然無暇追上。
沈疏和溫濯二人沒了束縛,御劍更快,頃刻間就飛了百丈。
然而正要臨到洞口之時,那含光劍卻忽然跟失了馬力一般,怎麼也動不了了。
沈疏從溫濯頸側探出頭,問道:「道長,你法力不夠了嗎?」
「不是,」溫濯微微皺眉,道,「他好像……不太高興。」
「不高興?」沈疏詫異道,「劍,還會不高興?」
「嗯,含光劍靈性高,有自己的脾氣秉性。」溫濯說,「它說,還不能離開這裡。」
沈疏一頭霧水:「為什麼?它戀家?」
「我知道我知道!」沈疏手裡的斷劍開始說話了,「它說,斷劍還沒恢復,不能走!」
沈疏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抓著這把劍呢,聽到沉商這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道長,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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