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願意?」沉疏捏了捏溫濯的腰,說,「雲舟,我喜歡你,妖一輩子就認一個道侶,我只要你了。」
「可是我記得你先前說,只雙修,不動情,」溫濯指節抵住沉疏的臉頰肉,調笑道,「怎麼如今轉了性子?」
沉疏一聽,起身就把溫濯撲到床榻上,捧住溫濯的臉,沖他笑。
「狐狸若是不狡猾,怎麼能叫狐狸?我不光要動情,還要正道仙尊溫雲舟心甘情願被一隻狐狸精勾去了魂。」
沉疏出爾反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溫濯色令智昏,當然也不是頭一回。
他們相擁在床榻上,彼此咬著耳朵說了些呢喃情話,就準備要做點兒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剛親到一半,天樞閣外就傳來劇烈的叩門聲,看門的小童急聲往裡呼道:「溫宗師,溫宗師!」
沉疏不悅地離開溫濯的唇,爬起身看了一眼門外。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他嘟囔道,「真會看時候。」
溫濯衣服都被扯一半了,身上還殘留著細碎的吻痕,他摸了摸沉疏的腦袋,以示安撫。
「別急,我去看看。」
他攏好衣服,替沉疏掖上被子,這才站起身,輕推開了房門。
門外果真站了個神色匆匆的小童,他一見到溫濯,「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扯住溫濯的衣角,央求道:
「溫宗師,您快去道場看一看吧,妖族發生暴動,下界亂成一鍋粥了!」
沉疏耳力好,聽到這話,立刻翻起身。
「師尊,怎麼了?」他擔憂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童又說:「今日旱魃來宗門敷衍,不知為何突發狂性,殺了宗主夫婿後潛逃,宗主已經動了雷霆之怒,說什麼今日就要起兵瞬發靈州,肅清妖道。」
「還有、還有下界,所有來岐州的妖今日同時開始發狂,眼下正在山下大肆濫殺!溫宗師,我爹娘還在岐州,求、求您救救他們……」
溫濯神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他俯身扶起小童,倉促地吩咐道:「你先尋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出現,我現在就去。」
說罷,他就重新關上門,轉身看向沉疏。
「小滿,今日你不要出門,就待在天樞閣,我要去一趟主峰。」
沉疏不聽他的,躍下床,扶住溫濯的肩。
「雲舟,方才我聽見了,旱魃在太清山動手,這事情一定有蹊蹺,」他話語焦急道,「是不是池斂又做了什麼手腳?如今兩族和平乃是大勢所趨,突然起兵,沒有人會應和她的。」
「我知道,」溫濯輕輕撥開沉疏的手,沉聲道,「也許,跟二十年前的那些蝶粉有關。」
「蝶粉?」沉疏蹙眉,「可那蝶粉我們早就處理乾淨了,我也警告過旱魃,讓她做好了反制手段,這些蝶粉的效果應當不至於直接導致妖的暴動。」
溫濯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低頭思索了會兒,道:「問題的根源,不是蝶粉,而是池斂。」
「當初我們發現蝶粉的問題之後,挫敗了她最後一次發動戰爭的計劃,此後二十年,兩族之間猶如一潭死水,相安無事。」
「這是假象。」
溫濯額角出了些冷汗,他牽起沉疏的手,擔憂地看著他。
「或許她要的,就是這二十年的和平,讓妖族徹底滲透岐州,再藉故引發妖的狂性,令妖在下界大肆濫殺,打破兩族和平的最後一道防線。」
順著溫濯的思路,沉疏也慢慢明白過來。
「引發狂性的手段有很多,但想要大規模造成混亂,只有岐州的妖足夠多的時候,才能做到。」沉疏咬牙道,「真是噁心的東西!」
「小滿,」溫濯低頭看著沉疏的手,道,「若是池斂真的發兵往靈州去,我們……」
「不會的。」
沉疏迎上溫濯的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我去勸說旱魃,讓妖族暫時退回靈州,讓他們都冷靜冷靜,戰爭沒那麼容易開始的,你別擔心。」
說到這兒,沉疏也不太自信,他試探地捏了捏溫濯的手,小心翼翼問道:「雲舟,我……我不會發瘋的,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沉疏這話說得有些無厘頭,但的確多少安撫了溫濯的心緒,他唇角勉強扯起一個笑意,抱住了沉疏,溫柔地揉了揉他的後頸。
「我不會怕你的,小滿。」
兩人稍稍商量了對策之後,就一併御劍前往了太清山的主峰。
此時天已日暮,下界卻是一片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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