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尋思著先休息個半年,好好給旱魃洗個腦,勸說妖族暫避鋒芒,從此避世而居。
這樣看來,壓根就是十萬火急了!
沉疏頓時心焦萬分,鬆開溫濯的手,開始在狐狸祠里來回踱步。
這該怎麼辦?
他原也不想把這個世界的爛攤子直接拋之不顧,但如今看來,好像非得有些什麼取捨才行了。
溫濯此時總算是和沈玄清搭上話:
「上回道長離開時帶走了應龍,說是替我們暫時壓制,還要求我來此與你共同祓除應龍,此事如今可有什麼說法?」
沉疏一聽,當即接茬道:「對,應龍呢?應龍在這裡,我們先把祂幹掉不就行了?」
「這個嘛,就是我要說的最後一件事了。」
沈玄清尷尬地輕咳一下,仿佛心裡藏著事兒似的,目光飄忽,聲若蚊蠅。
看見溫濯和沈疏如炬的目光,他才嘆口氣,快速又小聲地說了一句。
「應龍……跑了。」
第69章
溫濯:「……跑了?」
沉疏難以置信地抱住了頭, 重複問道:「跑了?!」
沈玄清被這二人來回一質問,更是尷尬得要鑽棺材板里了,他聲音越發微小,最後跟個蚊子叫似的。
「我上次就說了,我沒你這師尊厲害,壓不住太久,誰讓你們拖拉那麼久,我這半年裡都快把元神給耗幹了……」
沈玄清越申辯越小聲, 最後乾脆目光也不敢看兩人了, 跟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
「對不起啊,我還以為我能再控制一會兒, 應龍的魂魄跑了之後,我就趕來尋你們了。」
到底是自己師父, 沉疏縱然生氣,也不好苛責他。
況且沈玄清這麼一說,沉疏忍不住就回憶了一番自己和溫濯鬧彆扭的這半年都做了什麼。
被所有人蒙在鼓裡,還傻樂著自以為囚禁了溫濯……
他對溫濯可說過不少狠話,如今一想起來,他比沈玄清還尷尬,恨不得現在就死回去。
溫濯倒是沒多驚訝, 他輕嘆口氣, 說:「果真還是沒有辦法。」
沉疏借勢也長長嘆了口氣,眉間微蹙,扯住溫濯的衣袖, 軟聲道:「師尊,你別怪他,應龍的實力太強, 師父沒有你厲害,能把祂從我身體裡祓除就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沉疏先發制人地跟溫濯撒嬌求情,沈玄清原還想試圖想辯駁些什麼,最後還是囁嚅了兩句,不說話了。
罷了,跟一個小輩較什麼勁。
只是沈玄清越尋思越不明白,他當了沉疏那麼多年師父,怎麼從不見這狐狸跟自己撒嬌過,每回不是討打就是哭得人耳膜欲裂,背地裡還要偷偷罵他老東西。
難不成,是他這個師父的問題?
沈玄清抬起眼皮瞄了溫濯兩眼,看見他端正的站姿,忍不住也挺直了腰板。
溫濯鮮少有否認過沉疏,他稍稍頷首允了沉疏的話,隨後朝沈玄清略作一禮,問道:「沉道長,敢問那日小滿為應龍所附體,道長用的是什麼法子來祓除應龍的?」
沈玄清恍然道:「是,這事兒還沒告訴你們呢。」
他扔了拂塵,從衣襟處摸了摸,尋到兩塊窄小的護腕,遞到了溫濯和沈疏手中。
「這護腕,你二人先戴著。」
這護腕是尋常的制式,更像一塊沒有錶盤的手錶,通身是銀白的鐵,泛動著冷硬的光芒。
沉疏接過護腕,二話不說扣到了手腕間,指腹在上面的白銀上磨蹭了兩下。
「好滑,」沉疏疑惑道,「這是……磁石?」
溫濯沒有聽說過「磁石」這物件,他也學著沉疏的方法把護腕給戴上了。
「不像是法器。」溫濯觀察片刻,說。
「這時代還沒有發現過這樣的東西,」沉疏順勢摸了摸溫濯的手,說,「師尊,這是我後來去的那個時代里,發現的一種法器,它能把五行屬金的'氣'給吸引到這石盤上。」
沈玄清收回拂塵,裝模作樣地讚許道:「嗯……不錯,小滿聽學如此認真,為師也就放心了。」
沉疏覺得他這腔調忒怪了,像是在生硬地模仿誰似的,聽得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沉疏搓了搓手臂,神色複雜地看向沈玄清。
「師父你幹嘛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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