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濯的手又緩緩下滑,碰上了沉疏那枚朱紅色的耳璫。
「小滿,這物件若是不喜歡,以後也可以不戴了,師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沉疏搖搖頭,說:「喜歡的,這是師父給我的東西。」
雖說來歷太過心酸,但沉疏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就像自己給他的靈核紋刻的痕跡一樣,這枚耳璫,沉疏也把它視作一種獨一無二的禁錮。
是溫濯給他的。
「這是師尊給我的婚戒,我不取。」
沉疏把頭埋在溫濯肩上,小聲說。
溫濯微笑起來,問道:「婚戒,是何物?」
沉疏解釋道:「就像……就像成親的時候要交換一縷髮絲一樣,是只屬於我和師尊的證明。」
但說到底,靈核畢竟是看不見的東西,下次他也要想辦法給溫濯打個明顯的印記出來。
要不然……
想到這裡,沉疏就一口咬住了溫濯的耳垂。
「給了我這樣的東西,我可這輩子都取不掉了,」沉疏的唇壓在溫濯耳邊,低聲道,「師尊,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溫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手壓到了香案上。
沉疏順勢就貼了過來,叫他們深切地感受了一下彼此。
這狐狸精恢復記憶之後,撩撥人的手段就精明了不少,溫濯此刻也琢磨不清沉疏的意思,他低頭看了一眼環在自己腰上的手。
「小滿,」他於是覆住沉疏的手,啞聲問道,「你……不著急去尋旱魃和天機了麼?」
沉疏一聽,頓時笑起來。
「親一口就去。」
他鬆了鬆手,給了溫濯一個轉身的空間。
溫濯輕嘆口氣,很快就回過身來,眼中含情,抬頭望著沉疏。
「我會和你走的。」
猝不及防地,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會後悔,是真心實意地想和你走。」
他如此補充。
沉疏的眼神愣住了,他望著溫濯灰藍的眸子,這雙眼睛仿佛能窺見自己一切的顧慮,又很快能尋到辦法,慰解他的不安。
這句話,沉疏能感受到。
溫濯在很真誠地這樣說。
沉疏輕嘆口氣,無奈地看著溫濯:「我什麼都瞞不過你麼?」
溫濯捧住他的臉,調侃道:「師尊是師尊,徒弟是徒弟。」
沉疏眯起眼,回擊道:「可師尊偏偏是愛拈酸的醋罈子,方才還把脾氣撒在這可憐的木頭芯子上。」
說他拈酸,溫濯竟也臉紅起來,別過頭去。
他悶聲道:「小滿長大了,如今也能笑話我了。」
沉疏越靠越近,話也越講越甜膩:「都那般唐突過師尊了,師尊莫不是還把我當你養的小寵物呢?」
絨尾順勢掃過溫濯的腰,像勾引似的。
「這世道上,有和徒弟夜夜笙歌的師尊嗎?溫雲舟,你說說看。」
溫濯不說話了,沉疏靠得他太近,自己的心跳聲已經快蓋過一切呢喃的情話。
「親一口還是可以的。」沉疏抵上溫濯的額頭,笑著說,「剩下的事情,等師尊跟我回了家,我們再做吧?」
溫濯終於揉開笑意,輕「嗯」了一聲,隨後就跟按捺不住了似的,主動靠上沉疏的唇,落下一個淺吻。
沉疏嫌這吻太輕了,抬手覆住了溫濯的後頸,身子稍稍下壓,更吻深了些。
情意纏綿,輾轉廝磨。
他們趁沈玄清還沒上來的空隙,就這樣悄悄接了會兒吻。
待聽到下邊的腳步聲後,沉疏的狐耳才重新立起來,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懷抱。
沈玄清踩著石階重新邁上地面,他還穿著那身黃袍,只是皮相竟是變化了一遭,如今看上去與沈疏和溫濯竟是一般年輕的。
「走吧。」沈玄清都沒瞧他們一眼,一揮拂塵,說,「去收旱魃。」
一把黑金長劍應聲跟在他身後,沈玄清腳踩住佩劍,身子一輕,很快就從破觀中飛出了身。
溫濯方才多瞧了他兩眼,詢問道:「他……為何換了張皮?」
「是把皮相卸了,」沉疏小聲解釋道,「狐妖大多生得漂亮,這張皮相,估計才是他的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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