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疏抬手,試著召回參商劍,然而溫濯卻把它捏得死死的,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不肯放。
「控制不了,」沉疏皺眉道,「為什麼我的佩劍,會更聽溫濯的話呢?」
「好害怕啊!」
隨之,參商劍就爆發出了一聲劍鳴,顫顫巍巍地回應起了沉疏的疑惑:「我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感覺他會把我撕了……」
居然是這樣……
沉疏恨鐵不成鋼地拍了參商劍一巴掌。
「慫包!」
他的元神進入過記憶畫軸,參商是他的劍靈,理應也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這把劍是他前世和妖眾廝鬥時,因為靈核耗盡被硬生生折斷的,劍靈也因此被分成了兩片魂魄,分別投胎轉世,成了如今的參、商兩個劍靈。
但不幸的是,這樣的分配變得十分不公平,參幾乎繼承了原先劍靈的全部實力,而商則是繼承了劍靈的一切負面特質,譬如膽小怕事、懼戰,又喜歡滋哇亂叫。
「你哥呢?」沉疏問。
這傢伙也知道自己實力弱,巴不得自己不要參戰,趕緊說:「我哥啊,那我幫你叫叫他。」
「不,眼下反而需要你。」沉疏搖搖頭,說,「你這麼弱的劍靈,正合我的意。」
一件武器弱,未必是壞事。
他的功法沒有突破大乘期,若是溫濯心魔爆發,他跟溫濯單挑,一定是打不過的。
但如果溫濯手裡的是一把貪生怕死的劍,他的勝算就很大了。
沉疏轉變了思路,開始操縱含光劍,出人意料地,含光劍反而更聽沉疏的話,劍身隨著沉疏的靈力流動,開始發出一些悅耳的錚鳴。
「不過,還是不想和你打啊,師尊……」沉疏把懷裡的溫濯抱得更緊,額角溢出了一點冷汗,「我會儘量控制住你的心魔,師尊,別害怕。」
溫濯蜷縮著,不答沉疏的話。
不遠處的天機和澤兌還在廝打,澤兌時而化作人形,用闊刃快攻,時而又退回妖形,近身跟天機搏鬥,兩人過招之快,若非沉疏目力了得,尋常人只能看見天邊幾道殘影亂撞。
沉疏見他們攻勢愈猛,好像非要打個你死我活下來,情急之下,只好出聲喝止:
「澤兌,天機!」
「快別打了,你們這樣誰也打不死誰!」
可惜兩人戰意正酣,愣是沒聽到沉疏的呵斥,一路從半空打到山門的地面,沉疏也很快催動含光劍跟了上去。
到了地面,局勢就變得更加混亂了。
沈玄清正在道場的太極印中心盤腿打坐,身下正張開了一道陣法,如他所說,正在設法尋找應龍的蹤跡。
而他身側不遠處,竟是排開了一列鮫人,正圍護著旱魃的雕龍寶座,那排鮫人手持長戟,鋒刃正齊齊對準了面前的一人。
沉疏瞧他衣著,一眼認出。
是池辛。
他身上的傷不知何時已經好了大半,除了被溫濯廢去的那半條手臂外,其餘肢體竟是自如得很。
他抬劍獨對眾鮫人,朗聲喝道:
「旱魃,你敢覬覦岐州!」
「你怎麼還沒死?」旱魃完全沒把池辛的這些叫囂放在眼裡,兀自吹了口煙,敲敲煙杆子,說,「本座貴為靈州女君,攻城略地,天經地義,有何不敢?」
池辛轉了轉劍,揚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岐州怎麼也輪不上你一個濫殺之妖來入主!」
劍氣掃開鮫人,直接往旱魃身上打去。
然而這條青蟒側躺在寶座上,竟是全然無懼的一副模樣,待到劍氣即將破開她皮肉的那一刻,蛇尾一掃,掀起一道更強的颶風,捎帶著劍氣把池辛揚退了數步。
池辛擦地急退,按住了地面,惡狠狠地盯著旱魃看。
「那個……」沉疏試圖插話。
「你不准再蠱惑澤兌與人為戰,趕緊讓他收手!」池辛壓根沒聽見,咬牙道,「他已經為我死過一次,如今元神不穩,你這是要害死他!」
旱魃仰頭輕笑了兩聲,沖池辛諷刺道:「你都害死過了,還有臉假惺惺地來做好人?」
沉疏左右環顧了一通,打架的插不上手,吵架的插不上嘴,一時間心中竟生出一絲迷茫,不知該先做什麼。
先勸天機和澤兌停手?可他們過招時壓根聽不進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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