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兌見狀, 身軀重新化作了一隻白貓,躍到池辛懷裡,扯住了他的衣袖。
「別動。」他說。
池英被鮫人一路抬到了旱魃身前,她的蛇身緩緩俯下,盤住了池英的身軀。
「她的魂魄,本座還留著,只不過叫她暫時睡著了。」
旱魃拿蛇尾輕撫了池英的臉龐,這回她沒再用旱毒,這少女的臉被蛇尾掃過,依舊完好無損。
「本座綁架池英,不光是為了向太清宗宣戰,也是因為,這具身體,能對付應龍。」
沉疏道:「池英,能對付應龍?」
旱魃嗤笑一聲,道:「這是她女兒,你忘了?」
說罷,她蛇尾往池英脖頸上一收攏,身軀就化作了一縷青煙,順著她唇齒間鑽入了進去。
沉疏看得面色一苦,跟溫濯小聲道:「池英攤上這事兒,估計還覺得死了痛快呢。」
溫濯也側過身,說:「我聽聞應龍和旱魃原在上界時就情同姐妹,她說有辦法對付池英,那應該就是真的。」
「這事兒池辛跟我說過,他娘池斂好像早就被應龍奪舍了,池辛和池英誕生之前,應龍就已經完全操縱了池斂的身體。」
沉疏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溫濯的眸色。
「師尊,你腦子裡能聽見應龍的聲音嗎?祂是不是一直嗡嗡叫個不停?」
溫濯答道:「也許聽見過,但很快就會失去那段記憶。」
沉疏嘆了口氣,說:「愁死人了,要是一會兒師父把應龍捉出來,我沒辦法壓下你的心魔該怎麼辦?」
溫濯瞥了一眼沉疏的唇。
「也許你比祂更能控制我。」他朝沉疏微笑,「小滿,我心底最在乎的人是你。」
沉疏早就深信了這句話,他牢牢扣緊了溫濯的手,放到臉邊蹭了蹭,甜膩膩地說:「知道啦,師尊,知道你最寵我。」
不多一會兒,地上的池英果真睜開了眼睛。
細一瞧去,那顯然不是一對人類該有的眼睛,而和旱魃一樣,是綠色的一雙蛇瞳。
池英緩緩站起身,聲音相比旱魃變得年輕許多,語調卻還是那副慢騰騰的模樣。
「應龍借用池斂的身體,誕下的這一男一女,怎麼說也是祂的骨肉。」旱魃翻開手,掌心飄起一抹血液,「本座手裡有一種術法,叫做'連心誅',只要能尋到某一血脈中的任何一個旁□□麼傷我如傷祂,傷祂也如傷我。」
「跟天文似的,」沉疏聽得暈乎,往溫濯肩上靠了靠,道,「師尊,替我解釋解釋。」
溫濯沉思了片刻,說:「也就是說,'池'家的宗親被設下這種術法後,你傷害自己——也就是池英的身體,這種傷害會同樣施加到池斂、池辛身上。」
池辛一聽,頓時叫喚起來:「誒,我怎麼也——」
話還沒說完,貓爪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只聽澤兌道:「閉嘴,聽她說完。」
「不愧是宗師,好悟性,」旱魃唇角勾起笑,瞥了一眼二人身後的池辛,道,「不介意本座傷了你的小徒弟吧?」
沉疏搭上溫濯的肩膀,也沖旱魃壞笑一下。
「女君話裡有話?」
旱魃挑挑眉,說:「本座只是告訴你,靠本座一個人也有辦法除掉應龍,你們想和本座合作,是不是該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
沉疏笑意更深了,滿眼貓著壞。
「是啊,我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但可以搗亂啊,」他眯起眼看著旱魃,「女君,你一個人是能除掉應龍,可我師尊也能除掉你,雖然求不得大圓滿,至少還能同歸於盡,你樂不樂意?」
旱魃蹙眉,惡狠狠地盯著沉疏。
「狐狸,你的記憶恢復了?」
「是啊,看不出來麼?」沉疏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溫濯的頭髮,「多謝你救我一魂,但我也沒忘記你袖手旁觀的事兒,咱們這朋友當不成了。」
旱魃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誰和你是朋友。」
「看看,蛇妖都是冷血動物,」沉疏在溫濯耳邊小聲抱怨道,「她生前還主動找我和澤兌吃酒,現在轉眼就不認人了。」
溫濯側過臉看一眼沉疏,眼裡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們經常一起吃酒?沒聽你提過。」
沉疏聳了聳肩,說:「我又不是人類,妖生性就愛享樂,有什麼就玩什麼唄。」
「這樣啊,」溫濯轉開眼神,悠悠道,「那下回,我們也一塊兒吃個酒。」
沉疏一聽頓時來勁了:「好啊好啊,師尊竟然不戒酒?我一直以為你不能喝的呢,那下次——」
「夠了。」
旱魃冷聲打斷道。
「你們還要在我面前說多久?合作的事情,你拿不出點誘人的好處,本座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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