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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突然望向乘嵐腰間掛著的那把刀上。

那把刀通體被白絹般的花瓣所包裹,唯有刀柄露出寸許,方才可見其上的纏枝蓮紋,乘嵐的右手仿佛粘在了刀柄上,一刻也不曾放開,手指總是順著那紋樣摩挲著,即便隔著一層花瓣也不影響,似乎他的手指已經駕輕就熟地記住了繁複的花紋走向。

它們很像一套——它們一看就是一套。相蕖心中無端生出這個念頭。

乘嵐察覺到他打量腰間苗刀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去,算是擋住了相蕖的視線。

他不欲多說,心意一動,露殺劍牽引著相蕖的手臂,扶搖直上青天去。相蕖因動作突然,痛飲一大口涼氣,很是嗆了一下,咳得他眼眶微紅,下一刻,那劍倏然發力,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相蕖方才有些濕潤的眼眶立時被疾風吹得干透,甚至幹得有些生疼,教他不得不側過臉去。

這一側臉,便看到乘嵐已在身側。

乘嵐單手背於身後,閒庭信步儼然如腳踏實地。然而他腳下並無法寶,也全然不似尋常修為高深的修士那般,仰賴於速度或真氣在空中飛行,可每一步踏出都是百里之外。

他在天空中用縮地成寸,或者說,這應當被叫做縮天成寸?

相蕖琢磨著,若不是這速度已經讓他呲牙咧嘴,恐怕乘嵐和露殺劍的速度還能再快不知多少。再一低頭,發現乘嵐的動作看起來有多瀟灑,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就有多滑稽:仿佛是護腕成了精,在空中高速飛行想要擺脫自己,卻偏偏被他的手卡住,只好拖著一個累贅的人形急掠而去。

……就非得這樣嗎。

相蕖心裡不爽利了,便喜歡給別人也找些罪受,尤其是他討厭的人。如今他被武力壓制,拿乘嵐沒辦法,但總有讓乘嵐不舒服的方法。

他故意再次看向乘嵐腰間苗刀,不僅毫不掩飾自己的動作,甚至想在眼皮上施個亮光術,以防乘嵐無所察覺。

乘嵐的聲音有些冷硬:「非禮勿視。」

非禮?一把刀也非禮?又不是你的褻衣!

相蕖憤憤不平,但這話到底是有些冒犯了,他說不出口,便隨口道:「我還以為那才是傳說中的『長生劍』。」

聞言,乘嵐竟然也低頭看了一眼,再次抬起頭時,他的神色有些複雜,聲音沉重:「這是一把刀。」

相蕖強顏歡笑:「我自然也看得出。」

正是因為看得出,他才以為,給一把刀起名為『劍』,莫非是照武真尊的某些個人癖好?

乘嵐卻是與他想到一塊去了,他看著相蕖,眉頭微蹙,罕見地露出幾分遲疑:「莫非你們妖修一向管刀叫『劍』,管劍叫『刀』?」

相蕖:……

相蕖愈發笑不出來了,卻也不好解釋,自己是如何在初見面時,在心中編排照武真尊的怪癖。或者說,他根本不敢也不想提起那時的事,生怕乘嵐這個小心眼的人回想起來,自己曾經如何大放厥詞,繼而秋後算帳。

他只好轉移話題,靈機一動問:「真尊方才在海灘,原來便是為了等候那漁夫和鮫人?」

他安分下來不再找事,乘嵐也從善如流地答:「正是。」

「真尊真是心繫天下,天下惡事無論大小盡皆放在心上,就連這樣一個漁村小妖也親自前來懲治。」相蕖深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愈是心虛,奉承之言愈是張口就來。

然而,這話落在乘嵐耳中,卻是不一樣的意思了。

相蕖自以為將骨子裡的不服掩飾得極好,殊不知他那一天打漁一月曬網的演技,莫說是騙過乘嵐,即便是江珧都能看出端倪,故而乘嵐對他的本性心知肚明,只不過乘嵐並不在意罷了。

旁人見之,必然深覺妖修果然野性難馴,可乘嵐不敢苟同。恰恰相反,在乘嵐眼裡,他的心口不一、桀驁難馴,是少年心性,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乘嵐不僅不想和他計較,更不欲過分壓抑他的叛逆本性。

而如今,一向吐不出象牙的相蕖竟然說話如此順耳,反而叫乘嵐感覺陰陽怪氣、夾槍帶棒,心中起疑的瞬間,他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相蕖也是妖修。

他此去魔域有至關重要的正事要辦,不說火燒眉毛,卻也是事不宜遲。儘管如此,他卻在海灘逗留一個下午,只為殺死一個鮫人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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