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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沖點點頭,路過客廂房中的書案時,卻見一封信箋緩緩現於其上。

「這信……?」紅沖正欲開口詢問,乘嵐聞聲回頭,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餓虎一樣猛地撲來,甚至用上了真氣輔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紅沖身前飛快地取走了那枚信箋。

「哈哈,應該是項兄的東西忘在這裡了,我帶給他。」乘嵐把信箋團了團,塞進袖子裡,乾笑兩聲。

紅沖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感知不到字決?」

那信箋並非以尋常紙墨書寫,而是以字決附於其上,早在乘嵐掩耳盜鈴奪信之時,他就感知到了其上的內容:

「小嵐吾弟,此去離島,為兄捎帶露州城楊記糖葫蘆十份,不勝感激。」

「啊,對。」得知他已然知道信箋內容,乘嵐活像個驚弓之鳥,嘴巴自顧自地胡言亂語:「我師兄最喜歡吃辣、不是,甜食。」

辟穀多年之人竟還有此等口腹之慾,倒是罕見。

紅沖點點頭,不再出聲,似乎也想將此事就此帶過。

然而,靜默良久,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還會字決?」

尋常字決雖並非罕見秘術,可信箋上的字決特殊,端詳其痕跡,分明是侍劍山莊的手筆,此乃侍劍山莊不傳之秘,不該授予外人。

「呃,會。」乘嵐的舌頭似乎還沒恢復正常:「他與侍劍山莊關係很好,總之,叫他偷學了些淺顯簡單的字決。」

「原來如此。」

二人默契地緘口不言,沒有人再提起那信箋一事。

他們在窗邊的小几旁坐下,推開花窗,只見夜色空茫,仙舟已然啟程,正在星河中徜徉,楓靈島好似雲間的一片樹葉,漸飄漸遠。

又靜了片刻,紅沖側臉向窗外,一副盲人賞星的模樣,狀似隨口問:「你與他應當關係很好?」

若非至交,絕不會以「小嵐吾弟」這般親密之語開頭。

「是……親如兄弟。」

紅沖笑了一聲,玩味道:「比你那個小尾巴還親?」

聞言,乘嵐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小尾巴」是誰。

「你師弟。」紅沖提醒他。

他心道,文含徵整日黏在乘嵐身後,乍一看乖巧聽話,偶爾又會自作主張地張牙舞爪替乘嵐示威,怎麼不像有尾妖物身上的那條尾巴?

乘嵐忍俊不禁,失笑出聲,卻又很快地掩住嘴唇,強裝正直道:「他若知道你這樣說,必定氣得怒髮衝冠。」

「毛都立起來了,那不更像只尾巴了?「紅沖打趣道:「你別告訴他,下次見面,我親自跟他說。」

他與文含徵只在仙市那時有過短暫的、文含徵單方面替人出頭的交集,完全說不上熟識,可乘嵐在笑,二人間的氛圍是少有的輕鬆愉快,這般稍嫌冒犯的話語幾乎算是脫口而出,話音剛落,連紅沖自己都為之一怔。

乘嵐順手支著下巴,他一向行走坐立皆端端正正,如今這動作罕見地流露出幾分放鬆隨性來,口中低聲道:「那等回去了,我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這話一出口,詭異的靜默頓時又在二人間蔓延開來。

乘嵐剛塌下半寸的肩膀立刻提得更高,恢復正襟危坐的姿勢,卻更有幾分欲蓋彌彰之感。

紅沖亦是斂了笑意,故作環顧,仿佛正沉浸在欣賞廂房陳設——如果他真的能看到的話。

他們都想裝作無事發生,卻怎麼也忘不了項盜茵那封引人遐想信箋。

紅沖原本也並不想偷讀他人信箋,只不過那封信箋實在荒謬,隻言片語交待正事、寒暄話語之餘,偏偏還有一句很不合時宜的祝福,幾個碩大、嫣紅的字決繞著信箋浮動,紅沖習慣了探出感知,一時不察,就十分不小心地將那行字刻進了腦中:

「祝與弟妹共度良宵。」

八個字如今還在乘嵐的袖子裡一邊跳動一邊散發出粉紅色的幽光,叫人想忽略都難。

乘嵐自然也在見到信箋的一瞬間,就意識到項盜茵恐怕是誤會了。他立刻將信箋藏入袖中,試圖跳過這尷尬的一刻,可越是想要忽略,就越是能從普通的話語中,品出彆扭的意味。

就連紅沖打趣文含徵、乘嵐接話說要介紹兩人認識,都平白因為心裡惦記著那句「祝與弟妹共度良宵」而有了深意——怎麼看,都更像是新媳婦見家人。

終於,乘嵐似乎破罐子破摔,忍不住戳破了這層微妙的窗紙:「項兄是誤會了,你放心,我會與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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