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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從前那道通緝令實在是換湯不換藥,又有什麼再說一遍的必要?上一道通緝令傳遍四海,所有門派的地界都不許他擅入,雖然於他而言是麻煩了許多,但也僅是麻煩而已,不曾因火山之難損失什麼的門派,終究不會只為這聲呼籲而集結人手,冒著風險與他交手。

除非——

「各位道友皆是碧血丹心,方某省得。」方赭衣又道:「但此事因引心宗、因斗魁而起,要方某就這樣接受大家的無私幫助,方某也實在問心有愧。」

紅沖暗道果然,只是不知這將要拿出來的究竟是……一個更不妙的想法忽地萌生。

只見方赭衣袖袍輕揮,便有成百上千道流光自他手中而出,掠過半個大殿,準確地到達了每個門派的席位前。

無論門派大小,無論與會人數,真正做到了來者皆有份,且都只有一份,公平得讓人無法指摘。

紅沖定睛看去,那果然是熟悉的赭山玉玉匣,而其中裝著的,正是一枚引心丹。

方赭衣也在此時悠然開口:「一枚引心丹,只作為大家從前對我引心宗多有支持的回報。惡妖老奸巨猾,只求各位道友盡力而為,無需強求。但若真能將那惡妖活捉,方某更有重謝!」

這丹藥從前在大小仙門中是何等的有價無市、一丹難求,幾乎要成為一個傳說。如今方赭衣如此大氣,不問來處,便一視同仁地贈予每個門派一枚引心丹,又拿出這套說辭來,這些門派又怎麼能拒絕的了?

一時間,無數道驚呼聲、讚嘆聲此起彼伏,又漸漸匯聚成一道異口同聲的口號:

「誅妖魔,滅邪道!」

紅沖還未有動靜,呼聲中,先響起一道格格不入的弦外之音:「方島主,在下且有一事相問。」

出言者竟是游元尊者,她緩緩起身,在方赭衣與侍劍山莊的席位中間停下腳步,開口質問:「隰光真人日前纏綿病榻,服用了斗魁真尊生前所贈的一枚引心丹,卻反而因此功力盡失。如今斗魁真尊已死,在下無意傷其安寧,卻不得不要替隰光真人問上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她似乎意指引心丹有些不為人所知的弊病,甚至能叫人功力盡失。

殿中那狂熱的聲浪頓時又安寧下來,無數雙手仍然如獲至寶地捧著引心丹,目光中卻染上一絲猶疑。

「游元尊者莫急,這事恐怕……」方赭衣欲言又止,視線飄向侍劍山莊。

而侍劍山莊席位,一個面容枯瘦,但滿面紅光的老人緩緩起身,對游元尊者道:「此事乃我侍劍山莊家事,隰光之恙與引心丹無關,且她如今安好,還請游元尊者無需操心。」

這人乃是蘊凌真尊,也是侍劍山莊莊主、江合心的師祖。

若論修為,游元尊者並非蘊凌真尊的對手;若論輩分,蘊凌真尊比方赭衣還高半輩,幾乎算得上是在場最有資歷之人;若論關係,蘊凌真尊既是江合心的師祖,也是江合心未出五服的祖宗。似乎怎麼看來,由他這份擔保,游元尊者都不該繼續發難。

但游元尊者卻面色一凜,也顧不得禮數周全了,她的聲音傳遍大殿:「如果她真的安好,又怎麼會斷了我與她之間的共命契?」

殿中譁然,紅沖亦忍不住側目。

共命契與同生共死契的結法倒是相差不多,效用也相仿,只不過更溫和些,是將二人壽元共享,功力相連,如此,哪怕是修為相差較大的兩人,也能長久相伴。

只不過這契約就連道侶之間都堪稱罕見,仙途漫長,壽元本就有限,又有幾個人願意將自己的壽元和功力勻借他人?從前倒是有修士豢養妖物,結下共命契以此借壽的記載,只不過,後果也已無處考證。

蘊凌真尊亦是為之震驚,一連「你、你們」了好幾聲,都說不出話來。

游元尊者步步緊逼:「還請蘊凌真尊給我一個交待!」

這回,游元尊者的質問對象變成了侍劍山莊,方赭衣便沒了壓力,甚至還試圖化解矛盾:「蘊凌真尊與後輩血濃於水,必然比你更疼惜……」

卻不知,這話反而刺到了游元尊者,她冷笑一聲,打斷了方赭衣的話,反問道:「血濃於水?如今這仙門之中,哪裡還有什麼親緣、血肉?」

「到底是舐犢情深,還是食犢求仙,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這話已不只是擲地金聲,藉由她音修的深厚功力,傳遍整個大殿,是真正的振聾發聵。

只可惜這條求仙大道上,有人毛羽未豐,有人已是行屍走肉,終究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誰知方赭衣聽聞此言,卻笑意更深,似乎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

莫非人丹之事確實與他無關?可人丹的殘忍邪異與引心丹之法如出一轍,只是熔爐中有不滅真火,引心丹經此由世間萬千生魂所煉,自然沒了那妨礙修煉的怨氣雜念。是以紅沖從前以為,人丹之法應是方赭衣藉由引心丹之法,所傳予交好之人的邪術。

然而,項盜茵曾說,人丹乃是鬼修所鑽研出來的法子,令紅沖也甚覺莫名——鬼修修為愈高,愈難掩真身,又怎麼可能不被天雷和身邊弟子發現?而有煉人丹嫌疑的善儀真尊、定寅真尊,加上如今殿中的這一位蘊凌真尊,都是仙門中成名已久的正道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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