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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嵐耳朵一陣嗡鳴,便見一旁一直小心翼翼打量著自己的師仰禎與素芸生,俱是忽地皺眉環視周遭。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素芸生遲疑道。

「我也聽到了。」師仰禎冷著臉,試圖回想:「好像是誰在說話,說『你的心』……」

「咳咳咳咳咳!」乘嵐連忙用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斷二人討論,顧不上悲痛,惱羞成怒瞬間占據了他的心,對紅沖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修口!你是不是瘋了?現在是說這話的時候嗎!」

是,也不是。

然而,這一回,哪怕是惹人慍怒的回答,也沒有了。

紅沖沒有任何回音,仿佛從不曾在他心底存在過。

究竟是什麼意思?乘嵐莫名心口一跳。

師仰禎說:好像是說『你的心』……?

霎時間,乘嵐的心口仿佛開出了一朵花,順著經脈肺腑,酥酥麻麻地爬遍他全身,野得像是爬山虎,而非什麼矜持的芙蕖。

那攀咬的花並未吸乾乘嵐的真氣心血,反而像是一口糖水,支起了原本無力的手腳,令乘嵐拭了一把臉,緩緩起身。

大地震顫,師仰禎隱隱察覺到什麼,拂塵一伸,攔在乘嵐面前,問道:「你要做什麼?」

「殺了他。」乘嵐目不斜視,認真地看著遠處那道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身影。

他突然憶起什麼,瞥了一眼師仰禎,緩緩道:「你不會要阻攔我吧?」

「不會。」師仰禎道:「此地乃禁地,平日裡少有弟子前來,我也會照拂下方,你只需應敵,萬莫束手束腳。」

「素旋綺修歪門邪道,是我作為師長引導不足。今日他犯下如此亂事,清理門戶,本該是我分內職責,反而是我力有不逮,才不得不請照武真尊動手。此事了後,我自當辭去太上長老之位,負荊請罪。」她的話聲一頓,又接了一句:「但他畢竟是我的徒弟,這些年我與他的師徒之恩不假……還請照武真尊替他留個全屍。」

此言並無不合情理之處,唯一不合情理的便是,如此富有人情味的言語竟然出自於師仰禎之口,引得素芸生頻頻側目。

但見師仰禎似顰似嘆狀,素芸生撇開臉,心中五味雜陳。

或許有不甘,可他總歸記得方才師仰禎說過,自己這些年的安生日子,是師仰禎替自己承受了禁制的反噬。

所以,不甘之餘,也有一股泛苦又泛酸的感念、悵然,漸漸叫他品出一種詭異的滿足。

乘嵐淡淡應下:「自然。」

按紅沖方才所言,他要殺素旋綺,也只能用幻術,再借不滅真火之力剿滅這道神魂,而非斬傷這具身軀。

只不過,早先他就已掐斷了素旋綺的脖子,雖然對素旋綺似乎影響不大,看著到底不美,倒是不知,這算不算「違約」了。

他正要動手,就聽師仰禎問:「……紅沖確實還活著,是嗎?」

乘嵐輕輕頷首。

師仰禎沉吟片刻,便說:「清醒過來之後,我也看到了許多以前不曾知曉的舊事,我才知道,我誤會了許多事,還望真尊與我向他帶一聲道歉。」

她抬手抱拳,行了個正式的禮:「這些年多有怪罪,是凝魄識人不清。以後若有用得到的,還請紅道友隨意招使。」

聞言,乘嵐微微一怔。

時隔多年,那些舊事,乘嵐不知她知曉了幾分,畢竟有許多秘密,連自己都還不清楚。

他忍不住拂了拂自己心口的位置,低聲道:「無妨,我想,他並不在意。」餘光瞥見素芸生亦為此言而震驚得久久無言,便也順便帶了一句:「你也是。」

素芸生顫聲道:「師兄他……」

「我是說,方才我一時上頭,也對你道一聲對不住。」乘嵐道:「無論如何,你竊取那節藕,都算是陰差陽錯救下紅沖一命,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了卻二人心念,乘嵐再次提起劍。

.

山嶽震顫,風雪之中,素旋綺再次抬起頭時,便見乘嵐已出現在眼前。

他忍受著體內四處衝撞,總也沒個安生的神魂斥力,強作出冷靜自如的模樣,笑著道:「看來真尊已作出決斷。」

「三百年了,真尊,難道每每午夜夢回,你的眼前不是映出那夜的場景?」他緩緩抬手,按在自己心脈之處,輕聲道:「你刺穿了他的心脈,令他氣絕於你懷中,可你不知道——原來,動了殺心的只有你而已。」

他說著,緩緩抬手,隔空作出描摹乘嵐眉心的動作,又恰到好處地鬆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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