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翥正在想給崔瞻提什麼條件,沒想到殿下竟不同意這門親事。
梁儼見他不解,解釋道:「這門親事是有好處,只是希音才多大啊,嫁人還太早了,再說你看那崔璟是堪嫁的人嗎,我若同意這門親事,豈不是害了她?」
沈鳳翥愣住,他以為梁儼是在權衡,沒想到他是在憂心希音。
「是鳳翥思慮不周。」
「八郎走前要我找這天下最好的兒郎給希音微音做夫婿。」梁儼看著門外婆娑樹影,想到埋在槐樹下的梁億,「我自然要找那貌比潘安,才比子建的男兒做妹婿,當然人品德行是最重要的,對了,還得脾氣好,溫柔體貼,用情專一,免得嫁過去受委屈,要是找不到,乾脆不嫁了,我養她們一輩子。」
沈鳳翥勾唇一笑,說殿下思慮周全。
「對了,今日事多,差點忘了。」梁儼掏出兩粒魚油,「我記性不好,你要記得提醒我呀。」
沈鳳翥接過補藥,含水吞了。
母親說他體弱,亂吃補品會傷了根本,自小不准他混吃補藥,只准吃家裡配的。
殿下給的補藥晶瑩剔透,猶如寶石,他從未見過。
殿下給的,他不想拒絕。
「行了,趕緊回房睡吧。」梁儼伸了個懶腰,上了床。
入夏之前,為了取暖他都是抱著沈鳳翥睡,天氣熱起來才分開睡,也不知沈鳳翥是什麼天選病秧子,冷也冷不得,熱也熱不得,本來挨著睡,睡著睡著就扒在他身上納涼,每天早上起來身子都是麻的。
他能怎麼辦,還不是只能將就他,總不能跟一個病人計較。
這兩晚在崔家睡覺,有了獨立的房間,還有安神的薰香助眠,梁儼睡得極好。
沈鳳翥卻相反,這兩晚睡得極差,好在白日在梁儼背上可以補眠。
次日,趙山收了崔瞻送的乾糧,帶著鎮州府臨時抽派的衙役給流犯上枷,準備上路。
出發前,那個領了軍功的胡人少年,帶著一包羊肉胡餅相送。
昨日,崔瞻見那少年高大挺拔,勇敢能幹,又有軍功,便將他收到手下做事。
「娘子,這羊肉胡餅是我親手做的。」胡人少年換了衣裳,短短兩日從一個幫工雜役變成了兵吏。
他將包袱遞到梁玄真手裡,那日若不是梁玄真救他一命,他早就死了,哪裡還有命領功賞。
梁玄真早就將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經少年提醒才想起。
「做餅的手藝不錯嘛。」梁玄真拿出一個胡餅,吃了一口覺得好吃,讓梁儼他們都嘗嘗。
梁儼吃了一口餅,覺得這少年不該當兵,該去開鋪子,保准能發財。
少年問梁儼姓名,說等他以後得了空,去幽州尋他們,再報救命之恩。
「我叫梁儼。」
「我叫荔非頗黎。」
梁儼一聽這名,胡味滿滿。
見荔非頗黎的眼珠是琥珀色,頭髮是淡淡的栗色,高鼻深目,但臉部輪廓很是柔和,便問他是不是有漢人血統。
荔非頗黎羞赧一笑,說他是雜胡。
荔非頗黎性子羞澀純真,梁儼才跟他說一會兒話,就樂於跟他聊天。
清點完人頭裝備,趙山吆喝著上路,梁儼虛虛向城門前的眾人施了一禮,便不再回頭。
又趕了十來日路,趙山終於看到了幽州城門。他將流犯交與有司,呈報了梁儼的功績,這趟押送差事總算塵埃落地。
梁儼見了司兵,因為是白身,被分到了團練營,任了個隊頭職務。
團練兵是當地州刺史徵集的民兵,團練營里的隊頭在邊軍建制里是從九品上的品階。
梁儼對官銜還算滿意,畢竟從民到官是最難的一步,堪比鯉魚躍龍門。
現在他身有官職,手上有錢,算是不錯的開局。
抬頭望向湛藍天空,又是動力滿滿的一天!
梁儼領了文書告身出門,見梁玄真等人在門口等他,卻不見沈鳳翥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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