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
「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風寒繡窗生瑟瑟,雪暖長離意綿綿。
沈鳳翥看著雪人笑靨如花,梁儼見此,眼角眉梢也帶了笑意。
銅盆里的雪人還沒融化,外出公幹數日的張翰海歸家了。
「七郎,二郎,快出來,有大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張翰海的特點。
梁儼將洗好熏熱的兔毛披風給沈鳳翥披好,兩人一起去了正廳。
張翰海剛從風雪裡歸來,鼻頭紅彤彤的,見兩人來了,連熱茶都顧不上喝,馬不停蹄開始講今日進城時的見聞。
「高迴風和段晗死了?」梁儼驚道。
「可不是,我在旁邊瞧得真真兒的,屍體就在城外大道旁散著,都凍成冰坨子了。」張翰海沒想到自己回家還能碰巧遇到案子,這幾日茶餘飯後的談資管夠了。
梁儼暗忖,高迴風昨日還去參加了寧王的冬日宴,怎麼今天就死了?
何冬娘大快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死了正好。」
「這你就不懂了吧,長史任上死亡,幽州地界怎麼都得抖三下,還有那段晗,聽說是蒼陽段氏的少主,嘖嘖嘖,這高家段家一下死了頂樑柱,只怕要亂大套……」
張翰海滔滔不絕地給妻子分析,梁沈二人對視一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還沒等張翰海絮叨完,一陣敲門聲傳來,張翰海開門一看是兩個面生的漢子,一問才知道是梁儼的同僚。
「旺哥,文哥——」
梁儼見兩人面露焦急之色,就知道他們也收到高迴風的死訊了。
洪文開門見山:「凌虛,高長史不是你殺的吧?」
「文哥何出此言?」梁儼平靜回道。
兩人見梁儼神色坦然,鬆了口氣。
沈鳳翥皺眉道:「二位哥哥,凌虛昨日城門關閉前就回了家,昨夜我犯了病,他又陪了我一夜。」
言下之意便是你們不要信口開河!
「沈公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也是怕。」鍾旺撓了撓頭,面露尷尬,「段晗上門謝罪被拒之門外,在城裡傳得風風雨雨,加上五珍樓和那夜的動靜,這不現在都在說……」
張翰海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問道:「幾位,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何冬娘拉了丈夫去廚房添茶,順便講他離家時發生的事。
張翰海補完課,躡手躡腳地回到正廳,舉手投足間就透著兩個字——彆扭。
「下官,不不不,草民參見殿下。」說著張翰海就行了個叩拜大禮。
梁儼苦笑,悲嘆皇權威嚴,深入人心,即便自己是個被廢的郡王,平民百姓也只敢仰視。
又是一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張翰海暈暈乎乎地接受了現實。
張翰海心道自己原來真是有眼不識荊山玉,讓郡主跑腿,與侯門公子侃大山,跟皇孫郡王稱兄道弟,真是要命了!
沈鳳翥道:「翰海兄,你細給我們講講你今早看到的。」
張翰海聞言,來了興致:「你們是沒看到哦,高長史和段家公子以及隨車的僕人死無全屍,那胳膊腿不知被什麼阿物扯得稀巴爛,在外面凍了一夜都成冰了,那流的血也是,嘖嘖嘖,凍得跟血豆腐似的,看著都瘮人,幾個仵作在那兒敲冰殼子,敲得手都麻了……」
未等張翰海講完,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張翰海縮著頭,頂著寒風去開門,見了來人大吃一驚。
「梁儼何在?」
「在…在裡面呢。」張翰海脫口而出,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人。
這是什麼邪風,把司法參軍吹上門了。
第39章 審問 美人面,羅剎心
「劉大人, 您怎麼來了,快進來喝杯熱茶。」張翰海滿臉堆笑。他身為文書小吏,傳送文書的時候, 沒少見這位大人。
劉奮一撩衣擺,大步進門, 去了正廳。
「梁校尉,我府接到訴狀,狀告你謀殺高迴風、段晗。」
「大人,梁校尉是冤枉的。」鍾旺脾氣急, 站了出來。
劉奮瞥了一眼鍾旺, 只當是耳旁風,對梁儼說道:「你先隨本官去府衙,到時候自有你申辯的機會。」
梁儼讓眾人不要擔心, 說自己去去就回。
這事明擺著是有人嫁禍於他,他不走這一趟怎麼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呢。
「凌虛——」
梁儼見沈鳳翥面露擔憂,走過去輕輕捏了捏他手心, 讓他不要擔心,說罷便跟著劉奮走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何冬娘見梁儼被帶走,叫苦不迭, 「昨個回家到現在連門都沒出, 怎麼就扯上人命官司了。」
幾人坐在正廳心急如焚。
「旺哥, 那個殺手你們確定是高家派的嗎?」
鍾旺回道:「不然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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