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將的職責是是掌管一軍鎮內軍事政務,還要承擔軍事防禦和地方治理的責任,確實很苦很累。
碧瀾鎮又在邊界,屬於做出政績長官看不到,不管理要亂套的地方。
但鎮將能領兵三百。
這可是個養兵的大好機會啊!
梁儼原來還想發展幽州團練為自己的心腹,沒想到崔弦一上來就送了個大禮,這哪裡是去受苦受累,這分明是想睡覺就來枕頭啊!
「抱琴,儼兒這么小,你怎麼能讓他去那樣艱苦的地方,還是將他留在幽州吧。」梁楨咽下一粒葡萄,轉頭看向梁儼,緩緩道,「儼兒,要不你來別駕府任職吧。」
「謝殿下厚愛,老師為我思量,我自然不能讓老師為難。」接著梁儼對崔弦鄭重道,「老師,這碧瀾鎮再苦再累,我都去了,絕不辜負老師苦心。」
兩人執手對談一陣,崔弦才放人離去。
「走遠了沒?」梁楨軟了身子,歪倚在軟墊上。
崔弦將門扇合上,坐回小几旁。
「煩死了,以後別再讓我陪你演戲。」梁楨將手裡的葡萄猛地扔向白瑪瑙碗。
「你今天不是演的很好嗎?」崔弦學著他的聲音,「儼兒是我的家人,又這麼乖。」
「你再學我,今晚就一個人睡吧!」說著,梁楨就甩袖起身。
崔弦見他要走,一把掐住他的腰,將人拖到自己懷裡,「楨兒,是我錯了,你別惱我。」
梁楨坐在腿上,瞥了一眼瑪瑙碗,崔弦笑著用銀叉子叉了顆葡萄,送到唇邊。
吃了四五顆葡萄,梁楨才消氣:「對了,我昨日才知道你讓玉絮去找人殺梁儼,還讓他半夜去殺高迴風,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的暗衛是讓你這麼使喚的?」
崔弦握住梁楨的左手,笑道:「楨兒,我在幽州城很安全,不會死的,讓玉絮去,穩妥些。」
「誰管你死不死,你死了最好,我心疼玉絮,跑那麼遠去蒼陽,回來沒歇兩天,大雪夜又被你派去殺那麼多人,還要幫你瞞著我,你真是會使喚我的人。」梁楨抽出手,環住崔弦脖頸,「對了,碧瀾鎮鎮將可是個肥差,怎麼不讓你崔家人去,反倒讓梁儼去,你腦子這幾日被溫泉泡爛了?」
「給那孩子點甜頭吧。」崔弦啄了一下葡萄味的嘴唇,覺得香甜,準備再嘗一口,卻被懷中人躲了過去,「在幽州也不好派清河的人去,若真派了清河的人去,幽州那些人不得找我念經扯皮,誰有空理他們,再說我新撿的劍也得磨磨,碧瀾鎮我瞧著正合適。」
梁楨歪著頭,摸了摸崔弦眼角:「你也是膽子大,那孩子不是好擺弄的人。」
「我也不是好擺弄的人。」崔弦拉下貼臉的纖長手指,笑道:「且讓他去磨磨吧,你真以為碧瀾鎮的甜頭那麼好吃呢。」
梁楨還想說什麼,卻聽到,「我是不是太久沒教你規矩了,拿完葡萄不擦手就摸我的臉……」
見崔弦又要教自己規矩,梁楨勾起唇角,附身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燭映窗綃,人影晃動,異香裊裊,一室靜謐。
過了四五日,崔弦又喚梁儼去刺史府,說節度使已經批了他的調任,年後就啟程去碧瀾鎮任鎮將一職。
「凌虛,碧瀾鎮有三百兵額,那裡有一百軍士留戍,你這次可帶兩百人去,我准你在幽州團練點將。」崔弦看著英姿勃發的少年,語氣和藹,「年後你就要上任,你回去之後就趕緊跟家眷打點行裝,免得到了日子手忙腳亂。」
「我一個男人沒什麼要收拾的。」
「你沒有,你的家眷有啊。」崔弦淡淡一笑,「你難道不知?邊鎮將官都是要帶家眷去任地的,你家女眷多,快些回去準備吧。」
「老師,除了軍士能否再給我兩個人。」梁儼垂首恭敬道。
「你想要誰?」
「鎮北軍醫士馮蘊和幽州書吏張翰海。」
崔弦勾起唇角,道:「當然可以。你年輕面嫩,我本就打算派幾個得力的人幫襯你,這兩個我就給你加在裡面吧。」
梁儼連忙謝過,心裡卻想,你哪裡是派幫手,只怕是眼線吧。
離開刺史府,梁儼去了軍營,他準備帶左一都和左二都的兵士去,鍾洪二人一聽他們開年要去碧瀾鎮,心下一松。
「這樣也好,先出去躲一陣,免得高家和段家尋仇。」鍾旺拍了拍梁儼的肩膀,「等風頭過了,咱們在碧瀾鎮做出些成績,穩穩噹噹地回來。」
「島嶼條件艱苦,將官要帶家眷,只怕要苦了嫂嫂和侄女了。」梁儼先前見過鍾旺夫人和女兒。
鍾旺生得粗獷,但他夫人卻是個美嬌娘,女兒也才八歲,母女二人被鍾旺養得嬌滴滴的,只怕受不得苦。
鍾旺笑道:「我媳婦是貪玩的性子,巴不得出幽州看看咧,正好帶她去島上新鮮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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