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儼一看,崔霽被崔現任命為倉曹參軍。
他掃了崔霽一眼,容貌俊秀,神情冷淡,一身石青錦袍,白玉蹀躞束腰,蹀躞上掛著一枚青玉佩,清雅出塵,風致飄然。
「有崔倉曹襄助,是我的榮幸。」梁儼將任命書還回,「老師可還有什麼教誨?」
「並無。」
梁儼看了一眼包含崔璟在內的六個錦衣公子,心道崔弦派這麼多崔氏子弟來做甚。
這六人除了崔霽都沒有任命書,由他安排調度。
這可是個難題,明知道他們是崔弦派來監視自己的,但又不能不給他們安排職務。
梁儼笑道:「你們舟車勞頓,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我再找你們。」
崔霽領人準備告退,「玉光、頗黎,你們留下,等會兒隨我回府,我表哥和妹妹們見你們來了肯定高興。」
兩人聞言都停下腳步,崔霽盯了一眼崔璟,帶著人離開了。
梁儼帶人回了鎮將府,讓瑞葉趕緊準備飯菜。沈鳳翥見兩人來了,又驚又喜,親自給兩人煮了茶。
崔璟見到沈鳳翥,綻開笑顏:「鳳卿,許久不見,你身子可好些了?」
「托玉光兄的福,大好了。」沈鳳翥笑著給崔璟倒了一杯茶。
崔璟聽完心情舒暢,笑道:「對了,我回了一趟鎮州,給你帶了些好燕窩和霜糖,我晚點差人送來。」
梁儼問道:「玉光,別的先不管,你們怎麼來了碧瀾島?」
「還不是使君大人的主意。」崔璟嘆了口氣,「他說這裡是個歷練的好地方,讓我們崔氏三族各選兩個年輕子弟帶隨從上島。」
「這麼說,清河、鎮州、幽州都派了人?」梁儼長眉一挑,輕笑出聲,「那使君大人這碗水端得還挺平。」
「平什麼啊?他只給崔霽安排了官職,對了,你若給我安排差事,可千萬別派我去抄抄寫寫,我最厭坐那等牢坑。」
梁儼笑著答應,又問他們三崔族人怎麼分辨,畢竟崔弦是清河崔氏,清河子弟是他的重點防範對象。
「這個簡單。」崔璟從腰間解下一枚八瓣蓮花白玉佩。
梁儼道:「這玉佩好眼熟。」
「崔氏族人都配八瓣蓮佩,我鎮州崔氏是白玉,幽州崔氏是青玉,清河崔氏是紅玉。」
梁儼想起崔霽腰間有一枚青玉佩,「崔霽是幽州崔氏的人?」他還以為崔霽屬於清河崔氏。
「對啊。我還跟他同輩,這廝只不過比我大兩歲,卻訓我跟訓他孫子似的。」說起崔霽,崔璟冷笑兩聲,「日日端著世家公子的款兒,裝腔作勢,自詡雅正守禮,實則冷酷無情,老古板一個。」
「玉光,別這樣說道虹。」荔非頗黎在旁邊弱弱道。
「你是他家的人,還是我家的人?」崔璟見荔非頗黎為崔霽說話,一拍桌面,「你還想入我鎮州崔氏的門嗎?」
「本來就是你在路上過分了些……」
「住嘴!」崔璟見他要漏話,趕緊制止。
梁沈兩人對視,淡淡一笑。崔璟是個驕橫性子,那崔霽端方守禮,兩人身份相當,互不退讓,能處得好就怪了。
「荔非頗黎——」
四人聞聲看去,竟是一身男裝的梁玄真背弓走來。
幾人寒暄一陣,梁玄真也不坐下喝茶,問荔非頗黎現在是否有空,若有空就幫她做些羊肉胡餅。
「玄真,人家是客人。」梁儼扶額笑道。
梁玄真道:「沒辦法,頗黎的手藝實在太好,自從鎮州一別,我就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胡餅,今日見到他,這肚裡的饞蟲一下就勾起來了。」
荔非頗黎聽恩人這麼說,哪有拒絕的道理,跟著梁玄真就去了廚房。
吃飯時,荔非頗黎的羊肉胡餅頗受好評,連沈鳳翥都破天荒吃完了一整個,其他人更不用說,兩個起步,上不封頂。
梁儼見沈鳳翥吃得香,便懇請頗黎教廚娘做餅。
荔非頗黎欣然答應,在廚房樂此不疲地教導廚娘,直到崔璟差人送禮物來,才把他喊走。
崔璟送來了兩個大箱子,裡面全是給沈鳳翥的禮物、補品、鎮州土產。
梁儼見沈鳳翥眉開眼笑地看禮品單子,又讓瑞葉把箱裡的血燕送到廚房,說明早的燕窩湯用血燕煮,又喊了兩個小丫頭進來收拾整理。
梁儼坐在桌邊喝了兩杯冷茶,沈鳳翥愣是忙得沒跟他說一句話。
「你很喜歡玉光送的禮物嗎?」看著如花笑顏,梁儼搖著茶杯淡淡問道。
「自然喜歡,玉光兄的品味高雅,每次送的東西都很合我心意。」沈鳳翥拿起一匹銀織雲紋玄錦,心想凌虛若穿上這匹玄錦做的衣袍,肯定更顯風姿。
梁儼見他說著臉還變紅了,長眉一挑。
等兩個丫頭抬完箱子,梁儼便把門鎖了。
沈鳳翥見他鎖了門,低頭一笑,走到鏡前拆冠發。
梁儼見如瀑青絲散在腰後,猛地灌完殘茶,大步走過去,從後面環住纖細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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