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儼又哄了一陣,見懷中人不說話,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哄了,只能挑起小巧下巴,不停地親吻淚濕的臉頰和眼睫。
梁儼見他閉著眼,還不說話,心裡更慌了,平時這時候鳳卿該嗔他孟浪了。
「鳳卿,怎麼不理我,睜眼看看我嘛~」梁儼將人托抱起來,兩人面對面,鼻尖挨著鼻尖,廝磨一陣。
梁儼見他終於睜開眼,眼神卻怯怯的。
他是在怕自己嗎?
這是怎麼回事,鳳卿怎麼會怕自己。
「你在怕我?」梁儼難以置信,「我下午是凶了點,但那是氣昏了頭,我錯了,你別怕我。」
沈鳳翥緊緊抓住玄色衣袖,顫聲道:「沒有,我以後不會惹你生氣了。」
「別這樣說,下午是我不對。」梁儼見他張嘴了,心道應該沒事了,抱著人仔仔細細親了一回,說了一堆心肝夫人的膩味話。
懷中人異常乖順,就像一具娃娃,隨他擺弄。
不對啊,平時他說葷話,鳳卿會羞得捶他,現在卻沒反應。鳳卿害羞,回吻也很生澀,但他是會回應自己的,現在卻一動不動。
沈鳳翥被親得差點窒息,但他不敢推開梁儼。
下午醒來時,他想著凌虛最是憐他病弱,等會兒他撒撒嬌,凌虛應該就不生氣了。
他等了好久卻沒見到人,螺兒說將軍一臉怒火地出府了。
他這才慌了。
他的梧桐不讓他停留了。
他天生心疾,祖父說他是鳳凰,鳳凰棲梧,等家裡有了梧桐樹,他的病就好了。
可等侯府種滿了梧桐,他的病也沒好。
祖父又說沈家是鳳兒的梧桐,鳳兒的病不好也沒關係,只需要平平安安地在梧桐上看風景就好。
他這隻病鳳凰在梧桐上停了十五年,侯府被抄,他的梧桐被連根拔起。
他撲騰了兩下,飛不起來,沒了梧桐,他只會墜落而亡。
在他快要墜地的時候,凌虛接住了他。
他又找到了一棵梧桐,高大繁茂的梧桐。
他在上面肆意撒歡,像在長平侯府那般自在。
他太得意了,他忘了舅母的教誨。
舅母說,凌虛是一條落了難的小蛟龍,傲氣尚存,若真想一直留在他身邊,要收斂驕縱性子,不要惹他生氣。
他都沒聽進去,還一廂情願地認為他的梧桐永遠不會枯萎,任他撒歡撒嬌,他仗著凌虛寵愛遷就,愈發無禮嬌氣。
舅母還說,凌虛體壯,情慾旺盛,他身子弱應承不了,最好找兩個人幫著應承,還說就算凌虛喜歡他,也不會禁慾,不如主動幫著納兩個笨笨的進來,也好拿捏。
他哪裡願意,今日問了馮太醫,他死心了。
他幾乎不能承歡,凌虛卻不同。
與其到時候讓凌虛剜他的心,不如他主動提,自己下刀還可以少痛些。
如今看來,再溫柔好性的人,也禁不住他一直拿喬使性。
他的梧桐經不住他啄他鬧,那他便不啄不鬧了。
乖順些,他的梧桐就不會枯萎了。
梁儼見懷中人木然,心臟被鈍刀凌遲,深思熟慮後嘆息一聲,「鳳卿,我不是聰明人,我看不透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下午那樣說一定有原因,你告訴我,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子嗣,我會派人送你回山陰。」
原來不是有情就可以衝破世俗桎梏,白首之約不過海市蜃樓,轉瞬即逝。
他喜歡鳳卿是真,但心窄肚小也是真,他容不得其他人,即便是鳳卿的孩子。
既然他不是鳳卿的唯一,那他就放手吧。
沈鳳翥聽他這樣說,慌了神:「我都告訴你,你別送我回山陰。」
他柔順地伏在寬厚胸膛上,把舅母對他的教誨和心中所想都吐了乾淨。
梁儼聽完嘴角抽搐,嘆息道:「你就因為不能日日行房就要我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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