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是他惹的禍。
過了小半日,沈鳳翥才醒來,對於自己在路上暈倒,很是不好意思。
等梁儼把門上,他便撲到梁儼懷中哼唧,
他發現其實凌虛和父母兄長一樣,很喜歡他撒嬌。
梁儼見他乖,嘴角微勾,將人鬆開,端了藥來。
「能不能不吃藥啊~」沈鳳翥看著濃黑藥汁,眨巴美目,企圖萌混過關。
「不能。」話音未落,盛滿藥汁的瓷勺送到了嘴邊。
沈鳳翥鼓了鼓腮,看著對面不容拒絕的神情,心想撒嬌怎麼失靈了。
梁儼見剛養出粉色嘴唇又變得蒼白,心裡不是滋味,「是我不好,讓你生病受苦了。」
沈鳳翥疑惑笑道:「你哪裡不好?春日風饞,時氣不佳,我每年春天都要病兩場的。」
梁儼將大夫的話原封不動說與了沈鳳翥,沈鳳翥聽了耳尖微紅,接過藥碗,兩口便把藥汁喝完了。
「以後…我們挑天晴暖和的日子不就好了嘛~」沈鳳翥見他自責,像一隻小貓乖順地靠在寬厚溫熱的胸膛上輕蹭,「凌虛,與你歡好…很舒服,我很喜歡。」
「真的嗎?」梁儼聽了心臟熱熱的。
「當然是真的。」沈鳳翥往上拱了拱,將頭擱在梁儼肩上,伸手環住修腰,低聲呢喃,「夫君,你多疼疼我吧。」
這話如春藥一般,只要是男人,憑誰聽了再低落的心情都高昂了起來。
此時不過戌時,兩人親昵一陣,沈鳳翥便開始打呵欠,他連飯也懶怠吃,昏昏欲睡。燈燭未曾點起,梁儼便抱著人安歇了。
在千波島停了兩日,沈鳳翥吃了兩副藥果然就好了,第三日梁儼帶著洪文去了兵馬使府。
剛走到門口,仍是那兩個守門的兵士,梁儼這次倒是沒被刁難,甚至沒要人通報就被請進了門。
剛到遊廊,洪文被管事請去了偏廳用茶,只請梁儼去議事廳見段曉。
議事廳中,已有三個鎮將在廳中喝茶等候。
三人見一個英俊的少年郎進來,便知是那位扳倒慕容家的刺史門生。
梁儼與三人寒暄一陣,又有三位鎮將接踵而至,等七將齊整,段曉才姍姍來遲。
段曉也不廢話,將崔弦的指示重申一遍,便領著眾人到屏風後看輿圖。
段曉道:「你們也都知道這些海盜在千鳥島和……」
梁儼心道他怎麼會知道?左右看了一眼,見其他六人面色如常,似乎真的知道海盜的聚集地。
思考不過三秒,梁儼就回過味兒了。
剩下六鎮將裡面有五個出身北地十六家,同氣連枝,慕容敏承縱容海盜興風作浪,這些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準也有為虎作倀的,知道海盜窩點再正常不過了。
「千鳥島在赤浦鎮北,離赤浦島最近,歸安鎮將管。」段曉被打斷,說話之人是紫濤鎮鎮將李築。
赤浦鎮鎮將安誠明諷道:「那千鳥島還在大燕境內,你怎麼不說歸陛下管?」
「本來就是你失職,才讓千鳥島的海盜如此猖獗。」李築哼道。
「那些海盜綿延幾十載,我不過才當兩年鎮將,你這帽子別亂扣。」安誠明回道。
兩人不讓刀鋒,句句相碰,還是段曉呵斥幾句之後,兩人才勉強休戰。
梁儼在旁邊看熱鬧,心道這北地十六家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團結。
在場八人,除了梁儼和黑澤鎮鎮將賀銀泉,餘下六人都是北地十六家的人。
李築出身魏平李氏,安誠明出身范陽安氏。
段曉道:「千鳥島上不過還剩二三百海盜,不足為懼,刺史下的命令是蕩平海面上所有海盜,你們也知道慕容敏訓和慕容敏承的位置空出來了,這樣一來,很多人的位置都要跟著動,你們有空吵嘴,不如想想自己的前程。」
眾人聞言,默不住聲。
「阿明、阿德,千鳥島的海盜,你們在這兩月想辦法解決掉。」段曉平靜吩咐道。
劉德聞言道:「拂晨兄,聽說他們偷襲碧瀾島只去了七八百人,這島上起碼還剩四五百人,我和阿明加起來也才六百人,這……」
段曉蹙眉道:「怎麼,你還嫌不夠?梁鎮將只用三百人就打了七八百人,你們翻了一倍,難不成還怕了?」
劉德撇嘴看了一眼梁儼,與安誠明對視一眼,虛虛應了。
段曉指了輿圖上的一處島嶼,道:「前日我接到刺史八百里急信,慕容敏訓已經被撤長史之位,與慕容敏承一道押往玉京,秋後問斬。慕容家往上數幾代本就是海賊,因太祖皇帝招安才安分下來,如今他們再做賊寇,已聯繫舊部,舉族逃去了駱駝島老巢……」
梁儼心下一驚,沒想到他亂猜猜對了,慕容家還真是海盜起家。
「駱駝島是東海海盜的大本營,加上慕容氏的人,往少了說也有兩千人。」段曉指著駱駝島,雙眉緊蹙,「千波鎮加上七鎮雖有兩千六百兵,但不能傾巢出動,還得留兵鎮守,能用的也不過兩千一二,那駱駝島易守難攻,此戰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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