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聞言,嘴角微勾, 將腰間兵馬使腰牌解下朝梁儼擲去:「這腰牌給你,除了千波鎮的兵馬,剩下的你可任意調用, 其他六鎮鎮將也暫時隨你差遣。」
林毅聽了這話, 一臉疑惑地看向段曉, 心裡納悶, 拂晨兄竟這般放心梁儼這外人?
晚間睡前, 沈鳳翥問梁儼到底有什麼法子,梁儼附耳將心中計策全盤托出。
沈鳳翥聽完,摸著梁儼的下顎,笑道:「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這不是老師教得好嘛。」梁儼低頭吻了一口細嫩的手心, 「鳳卿老師,你覺得如何?」
沈鳳翥收回手,握住梁儼乾燥粗糙的大手,垂眸道:「此計甚好,不過下次能不能先給我說一聲,軍令狀不是兒戲,你剛才嚇死我了。」
梁儼見沈鳳翥低頭捂心,知道他擔心自己,彎下腰用鼻尖蹭了蹭雪腮,「下次不會了。」
沈鳳翥見他彎腰,趕緊將他扶正,慌道:「小心些,別再把口子弄滲血了。」
「沒事,不過一點小傷。」
沈鳳翥聽了,捶了他肩頭一下,聲音悶悶的:「什么小傷,那麼長的口子,得流多少血,多疼啊,你還不當回事!」說著眼睛就起了水霧。
「怎麼又哭了。」梁儼慌忙將人攬道懷裡,「寶貝,打仗受點傷很正常,別哭了,乖~」
沈鳳翥不敢像往常一樣環住梁儼的腰背,縮著手靜靜靠在梁儼懷中。
八歲時,父親去了西疆一年,母親那一年都面帶憂色,憂心忡忡,茶飯不思,偶時還會在房裡悄悄哭。
他躺在母親懷裡問她為什麼哭。
母親說是在擔心父親。
他當時不懂,父親是去為國效力,當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去了,母親為什麼還不高興呢?
現在他懂了。
「我哪裡不知道打仗會受傷,可我…怕你…」
梁儼見愛人擔心得直流淚,心疼不已,連忙輕聲道:「鳳卿,我以後會小心,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了。」
沈鳳翥抬眼望著盛滿溫柔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顫聲道:「凌虛,如果你死了,我會陪你。」
「你別說傻話!」
梁儼見那泛紅的桃花眼底滿是認真和篤定,心中既甜蜜又感到一陣驚惶。
他的愛人,許了他生死相依的承諾。
可是他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命。
如果他在這個世界死了,他也許還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沒說傻話。」沈鳳翥坐直身體,看著原本紅潤的唇瓣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慢慢靠近,貼了上去,想要它重新變得紅潤。
四片嘴唇相接,沈鳳翥沒有更進一步,呼吸交纏,感受此刻的靜謐。
這個吻,是他的承諾。
碧落黃泉,他都要陪著凌虛。
梁儼臉頰微紅,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可這個吻卻讓他止不住臉紅心跳。
「鳳卿,只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無論我是死是活,你都得好好活著。」
「你……」
梁儼摸上沈鳳翥的心口,柔聲道:「你對我心意我都明白。」
「你既然明白,為什麼……」
「笨蛋,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梁儼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笑道,「你這條小命是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我這人摳門,怎麼能做虧本買賣,這麼輕易地就讓閻王爺把你收了去。」
「你……」
梁儼見他眼神悲戚,連忙捧住柔軟的臉蛋,一頓揉搓,佯裝生氣道:「再說我死了,弟妹們怎麼辦,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夫人,你不幫著亡夫照看小姑子和小叔子?到時候你下來找我,我可不不等你,下輩子我們分道揚鑣。」
沈鳳翥慌忙環住梁儼的脖頸,湊到耳邊:「好,我們誰先死誰就先去忘川河畔等待,我們不走奈何橋,不喝孟婆湯,凌虛,下輩子我會先去尋你。」
溫熱的吐息將梁儼的心熨燙,環住纖細的腰肢,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道咬痕,鐫刻在了沈鳳翥的肩膀。
這是梁儼的承諾。
次日,梁儼讓沈鳳翥替他回碧瀾島取要用的東西,畢竟那地下工坊只有鳳卿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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