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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沈鳳翥愕然,手指捏著被面,心中酸澀難耐。

果然……

還沒來得及傷心垂淚,只見梁儼手裡拿著一個瓷罐,迅速翻身上床:「鳳卿,等會兒肯定會疼,你忍不了就說,我會停下來。」

沈鳳翥不知道他拿自己的潤手膏子要做什麼,但聽了這話,鼓了鼓腮,眼神飄忽,輕聲道:「我知道會疼,舅母都給我說過了……」

梁儼挑眉,嗓子眼乾得冒煙,伸手將人攬入懷中,細細親吻起來。沈鳳翥環住他的脖頸,慢慢伸出舌頭,與他嬉戲。

乾燥的手指急躁地挑開衣襟,順滑的綢子滑落,少頃,兩人便身無寸縷。

秋夜長,春宵短,直到後半夜兩人才偃旗息鼓。

次日,海月和螺兒起身,見兩人的房門還鎖著,覺得不對勁。

將軍每日最遲卯正起身,她們卯正一刻起就能看到臥房的門開著,好進出給公子準備起身的水和衣裳。

螺兒負責備水,進茶房一看,那水缸里的水沒了大半。

螺兒不解,將鍋里放滿水燒著,快步去小廚房墊吧了兩塊糕,轉身去了浴房。

昨夜二更時公子說想沐浴,按秦管事教的規矩,她們倆要等公子沐浴完後收拾浴房,可將軍體恤,說她們年紀小貪睡,說明日再收拾也無妨。

公子還給她們點了甜甜的安神香,她們一整晚睡得極好。

剛進浴房,她被嚇了一跳。

浴桶周圍濕漉漉的,滿地的花瓣子,衣架上凌亂地搭著玄白衣衫。

螺兒怕打濕了鞋子,踮腳走到架前收拾,將兩套髒衣服抱出來,脫了鞋襪,踩在水上,將花瓣子撿乾淨。

「海月熏完衣裳,開了院門,提了大廚房給她倆送來的早飯到她房裡,見螺兒遲遲不來,便去尋他,「你今兒怎麼這麼慢?」

剛進浴房,她見滿地的水漬,又見那一簍子的濕花瓣,眼皮一跳。

公子喜潔,平素洗澡最多擦身時地上有些水,但隨便一抹便乾爽了,怎麼今日跟水漫金山似的。

「許是將軍昨夜也洗了個澡。」螺兒站起身,用衣袖蹭了蹭額頭,「那缸里的水也少了大半,等會兒讓人再挑些來。」

海月點了點頭。

兩人吃完早飯,坐在廊下等兩人起身。

「辰正都過了,將軍怎麼還沒起來?」螺兒見屋裡還沒動靜,心裡著急,「今日將軍告假了麼?」

海月默了默,道:「要不喊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踱到門口喊人。

梁儼聽到聲響,緩緩睜開眼,開了道門縫讓螺兒去傳飯,又讓海月去給瑞葉說派人去官署說他下午再去。

梁儼將門閉緊,重新躺回床上,將熟睡的人攬到懷裡。

軟乎乎的美人剛入懷,梁儼便覺得不對,探了探額頭,眉頭一皺。

昨晚做完,他給鳳卿清潔過了,但還是發燒了。

梁儼沉吟片刻,讓螺兒把馮太醫請來了。

馮蘊習以為常,剛踏進臥房,腳步一頓。

鼻間滿是情慾腥膻之氣。

看來將軍和公子還是行了房。

「馮太醫,坐吧。」他見梁儼穿著寢衣,前襟虛虛掩著,眼角眉梢都帶著慵懶笑意。

馮太醫眼皮一跳,瞟了一眼床榻。

「馮太醫,你是宮裡出來的,應該明白有的事即便知道了也要爛在肚子裡。」

馮蘊嘆了口氣,道:「老夫知曉,只是將軍能否先讓我給公子看診,公子體弱又是初次承歡,只怕情況不好。」

「你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梁儼長眉微挑。

「入夏之後吧。」馮蘊淡淡回道,「將軍放心,老夫這嘴是宮規泡過的,最是嚴實。」

夏季衣衫輕薄,公子在臥房內穿紗衣,診脈時他瞥見那手臂內側的紅痕,稍微一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梁儼默了默,讓他去床邊看診。

馮蘊掀開錦被,嚇得往後一退。

仔細看過,身子倒還乾淨清爽,但從脖頸胸口到大腿根全是吻痕。合上被子,抓起手腕摸了一陣脈象才慢慢踱到桌邊坐下。

「怎麼樣?」

「放心,無礙。」馮蘊摸了兩把鬍子,責備地看了一眼梁儼,「將軍,你向來疼惜公子,這房事怎麼這般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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