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賓客來往,早上與褚家的齟齬也傳了出去,中午便成了各大酒樓食肆的最新談資。
這半日長平侯府的門檻也快被踩爛了,沈鳳翥笑了半日,笑得臉都僵了。
中午他便說身子不適,請諸位改日再來。
螺兒看著大口吃飯的公子,不解他為何要裝病,這才小半日就收了半院的禮物,若再收半日,只怕整個院子都能填滿。
海月在旁邊道:「應酬人多累啊,你瞧,公子今日累得都多吃了半碗飯。」
沈鳳翥漱完口,喝了飯後茶,笑吟吟道:「真想送禮的人想發設法都會送給我,不急這一時,下午跟我出門辦事,我帶你倆去吃京城最好吃的糕點。」
兩人一聽笑得眼如新月,她們昨日進城時透著窗簾縫隙瞧了幾眼,目光所及皆是她們從未見過的熱鬧繁華,想著什麼時候能出去看看,沒想到今日公子就要帶她們出門吃點心。
沈鳳翥見她們純粹簡單,也不禁勾唇一笑,「好了,以後多帶你們出門,現在趕緊去梳妝打扮,我現在是長平侯,你們可是我的臉面哦~」
兩人一聽,慌忙回房梳妝,心道一定要給公子爭臉。
玉京城集百萬之眾,除了有皇親國戚、勛貴仕宦,還有四海商賈、升斗小民。
李二雖說是吃皇糧的人,但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押官,在青衫小官多如過江之鯽的都城,他根本排不上號。
冬日不發流犯,正是閒暇時,他又無其他營生,每日在街上招貓逗狗,喝酒耍錢。
今日睡到日上三竿起來,胡亂吃了頓飯,去賭坊耍了兩把,贏了三百錢,心中大喜。許是午間喝了羊湯,尿憋得慌,便去外面的暗巷小解,放完水邊走邊系帶子,卻迎面撞到一個人。
「你他娘沒長眼——」李二吃痛叫罵,抬頭見是一冷臉持劍的高大青年,便住了嘴。
李二繞道而行,那青年卻一直擋在他前面。
「你他娘的找茬是不是?」
「是。」
還未等李二揮拳,青年一個手刀劈下去,李二暈倒在了陰影里。
等李二再度睜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禿禿的樹林。
他被綁在樹上,瘋狂掙扎卻掙脫不了,於是四處亂瞟,見有一華麗車馬停在不遠處,連聲呼喊。
車內,海月和螺兒正在吃櫻桃羊肉畢羅,吃得嘴唇油汪汪的。
沈鳳翥看她們吃得跟小兔子似的,覺得可愛:「我出去辦點事,你們別下車,乖乖在車裡吃點心。」
兩人腮幫子鼓鼓,無法說話,於是輕輕點了下頭。
沈鳳翥下車,看了一眼虞棠手裡的鞭子,不滿道:「不是讓你準備鋼鞭嗎,怎麼備的皮鞭?」
「鋼鞭沉重,用起來又危險,您別把自己弄傷了。」
沈鳳翥接過皮鞭,帶著虞棠走到李二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敢綁小爺!」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李二細細打量半晌,頓時面色變得黃黃的,咽了口唾沫,「你是長平侯府的那個……」
「你記得我就好。」
「小的錯了,小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啊——」
不聽李二求饒,沈鳳翥掄起皮鞭就是一頓亂抽,抽得李二慘叫響徹雲霄。
「把他下巴卸了。」
虞棠聞聲而動,「咔嚓」一聲,慘叫便沒了。
「你不是喜歡耍鞭子嘛,本侯今日也來了興致,也想耍耍鞭子。」
李二聞言,無聲落淚。
沈鳳翥抽得氣喘,停下來歇了一會兒,又猛地向李二的手臂猛抽,「現在知道哭了,當年我犯病時,你無端作惡,想要抽我鞭子,你也沒想到會有今日吧。」
那時他犯了心疾,才被阿儼救回來,若不是希音替他擋下了致命一鞭,恐怕他早就死了。
也是因為那一鞭,希音手臂上留了疤。
「我妹妹金枝玉葉,因你這賤人玉體受損,你該死!」
沈鳳翥越想心中怒氣更盛,手上皮鞭濺起的血花簌簌落地。
皮鞭破風聲響了許久,虞棠見李二垂下了頭,「公子,他…好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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