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群星閃爍,西達部草場上火把搖曳。
在大帳外游弋的西達守衛打著呵欠,昏昏欲睡。
在橙光火光外的漆黑草場上, 危險悄然而至。
陸煉早已率軍到達西達部草場外圍,他命令手下給馬蹄綁上布巾, 減輕戰馬撻伐之聲。
夜深人靜,時機到了。
陸煉從腰間抽出雙刀,朝光亮處揮去,刀刃劃破夜空, 捲起無盡殺意。
大燕騎兵如潮水一般朝西達部營帳奔去, 駿馬奔騰,連大地都為之顫抖,向地下的死神發出低沉呼喚。
「敵襲——」
西達部的守衛剛發出驚叫, 箭矢便穿過了他們的頭顱身軀,隨後長刀馬槊划過,他的頭顱滾落在地。
這是梁儼撥給陸煉的六百重騎兵, 養一個重騎兵的支出相當於五個步兵。
重騎兵訓練不易,梁儼的狗腿子崔璟領了六百,他也是六百。
他從小與梁儼不過點頭之交, 若不是因為沈氏兄弟, 他們兩人根本不會有交集, 梁儼這廝三番五次插手自己與鶴舞之間, 他對梁儼更沒甚好感。
好在這廝公私分得清, 上戰場沒有給他使絆子,人馬兵器都給了他最好的配置。
燕帝讓他來北地,除了監視梁儼和沈鳳翥,還有心讓他在征伐北離中立功, 這樣好分梁儼的功績。
梁儼已是從一品郡王,再封便是一品親王了。
梁儼才不過二十歲,戰功彪炳對他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再說封上親王又如何,還不是被沈二勾了魂,那爵位不過雲煙耳。
想到沈二看梁儼的眼神,陸煉心裡就不平衡,臉色愈發陰鬱。
明明他與沈二是親兄弟,為何他不能像沈二看梁儼一樣看自己!
罷了,早些了結北離之事,早些帶他回京,眼不見為淨。
六百重騎沖入連綿大帳,柔軟的布氈和輕脆的木柵根本抵擋不了重騎鐵蹄和鋒利寒刀,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天際。
重騎後面的大軍接踵而至,西達部首領被俘,還沒問他們是誰,雙刀划過,沒了聲息。
「北離屠我遙密二城,傳本帥令,凡見北離之人,殺!」
說罷,陸煉收回雙刀,拿起火把扔到還沒涼透的屍體上,看著熊熊烈火將雪白肌膚燒成一片焦黑。
而另一邊,崔璟也率兵進入了奇達部的草場之中。
奇達部首領早已收到鷹使的信,寫信人是提爾部的阿普爾,他說大燕的王要來了,讓他趕緊投降歸順,有仁慈的王在,即便天神降下暴雪,他們也能活下來。
崔璟以為會面臨一場惡戰,沒想到北離人捧著雪白的長巾,恭順地迎接自己,說他們願意歸順燕王,希望王的使者不要傷害他們。
在崔璟到來前,奇達部內部分歧很大,一些認為他們不能歸順大燕,若歸順了便會成為大燕的奴隸,他們的家園,他們的草場也會被大燕人侵占,天神會怪罪他們。
一些人看了阿普爾的信,心裡產生了動搖。
大燕繁華,不是北離能比的,就算是王都也遠遠比不上平州城,而平州城只是大燕最偏遠的城池。聽王都一些商人說,玉京和江南富庶繁華,猶如神境。
阿普爾在信里說大燕的王很好,像天神一樣仁慈慷慨,如果想不被王都奪去全部的財寶牛羊和族人,就趕快歸順,大燕的王會庇護他們,否則整個部落會被屠盡。
這些年雪災不斷,他們奇達部被王都搶走了許多東西,若今年再有大雪,他們也會像提爾部一樣南下,失去自己的草場。
奇達部首領考慮了許久,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和廣袤草場,選擇了歸順大燕。
與崔璟同行的還有孟寶昌,孟寶昌見奇達部主動投降,害怕有詐,提議派人將奇達部首領送到平州,讓平州刺史軟禁,等拿下王都後再讓殿下定奪。
剩下的人,派五百兵卒在此看守老弱婦孺,充作人質。成年男子則隨他們與殿下匯合。
「將軍,既然他們已經歸順,那我們便用北離人打北離人,這樣咱們也能減少傷亡。」
崔璟覺得孟寶昌說得有理,便應允了。
「你們聽著,你們在此只是看守,不許欺凌弱小,若等本將軍回來,發現你們犯了十禁二十四條,連坐受罰。」
奇達部首領聽得懂大燕話,聽了這話,心道阿普爾說得果然不錯。
他可以安心去平州了。
陸煉和崔璟拿下西達部和奇達部之後,第一時間派了訊兵去給梁儼報信,他們則在原地修整一日後才啟程與梁儼匯合。
因為提前收服了提爾部,鎮北軍便有人引路,不像以前跟無頭蒼蠅似的在草原上打轉,根本找不到那些部落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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