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翥點點頭,心想還是阿儼思慮周全,希音微音已經有了夫婿,不會永遠跟著她們,養些鷹隼傳信也好。
「對了,我還有件事與你商議。」
「何事?」
「玄真說想去海外看看異國風土人情,現在家裡有這個條件,崔霞的商船……」
「什麼?」沈鳳翥蹙眉問,「玄真去海外?」
梁儼與梁玄真商量好了,這件事的真實目的只有他們兄妹倆知道,至於家裡其他人,只說是玄真想出去看看各國風土人情。
「對啊,孩子大了,想出去見見世面嘛。」梁儼細細摩挲滑膩手背,「我們做兄長的自然……」
沈鳳翥抽出手掌,狠狠抽了梁儼手背一下,「胡鬧,玄真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要見什麼世面,她從小什麼沒見過?她一個姑娘家,漂在外面,你也放心?」
梁儼被打得齜牙咧嘴,捂著手解釋:「不是一個人,跟著崔霞的商隊走,我會給他派護衛隨從,而且……」
「玄真是郡主,千金之軀,跟著商隊走,虧你想得出來。她是商賈之女嗎,家裡需要她出去拋頭露面?退一萬步說,跟著商隊就萬無一失嗎?海外多是未開化的蠻夷之地,出了事怎麼辦,是你能飛過去,還是鎮北大軍能飛過去?若玄真出了一點閃失,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你這兄長不勸誡妹妹便罷了,竟還跟著瞎胡鬧。」
沈鳳翥越說胸膛起伏越大,顯然動了氣,環胸抱臂走到廊下吹風消氣。
梁儼見狀,連忙跟了過去,從後面環住氣炸毛的小鳳凰,將頭擱在他肩上不停親吻細長脖頸,企圖把炸開的翎羽舔順帖。
「別碰我。」沈鳳翥頭一偏,梁儼的嘴落了空。
遭了,鳳卿真生氣了!梁儼心道不好,趕緊將人翻過來面對面解釋哄慰,他現在不擔心別的,他怕沈鳳翥情緒激動,直接犯病。
「鳳卿,這些我都想過,我也問過崔姐姐了,她的商隊很有經驗,已經走過很多趟了。」
「少來,這誰說得准,反正玄真不許去海外。」沈鳳翥態度堅決,「我也被你氣糊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甚,我該去勸玄真。」說著就甩開梁儼的手,往院外奔。
梁儼伸手挽留,卻連一片衣袂都沒抓到,見沈鳳翥即將走出長廊,他沉聲道:
「鳳卿,我與玄真已決,五日後玄真就會去碧瀾島,然後跟著商隊出發。」
語落,沈鳳翥停下腳步,轉身回望。
那聲音平靜且堅決,不容半點商量餘地。
「你既與玄真都定下了,何必再裝模作樣地與我商量。」說罷,沈鳳翥走出長廊,穿過中庭回了房。
回了房,梁儼數次去牽沈鳳翥的手,說軟話解釋,可沈鳳翥都沒理他。
當晚,沈鳳翥沒跟梁儼說一句話。
沈鳳翥抱著枕頭往廂房走,梁儼見了一把將人拽回房,扔到床上。
「我說過不許分房睡,你也答應過我,你忘了?」
沈鳳翥瞥了一眼,爬到里側躺平,面朝錦帳,背對梁儼。
梁儼嘆了口氣,翻身上床,強制把人拖到懷裡,「寶貝別生氣了,我……」
鳳卿心思細膩,梁儼心裡清楚,若把真實目的告訴鳳卿,鳳卿定能順藤摸瓜,察覺大計端倪。
他不能冒這個險。
沈鳳翥心裡有氣,不想說話,閉上了眼睛。
梁儼見他拒絕,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再言語,只緩緩低頭,想給生氣的小鳳凰一個晚安吻。
溫熱鼻息靠近,沈鳳翥抿緊了唇。
梁儼見沈鳳翥這般,只親了下他的臉頰,在耳邊輕輕道了一聲「晚安」。
第二天,沈鳳翥一早就去勸梁玄真,誰知妹妹打定了主意,已經在跟丫鬟收拾箱籠行裝了。
勸說無果,沈鳳翥心火愈盛,去了校場騎馬撒氣,然後才去衙門辦公。
這幾天在沈侯手下做事的人如履薄冰,沈侯原本就十分嚴厲,如今許是暑氣大,愈發刻薄,乃至他們不敢走一點神,連最簡單的帳目都要核對八百遍後才敢交給沈侯。
虞蘭見二表哥這般邪性,心道他肯定遇上了煩心事,但沈家兩位表哥從小都是奇倔無比,祖父都拿他們無法。
他作為表弟,除了給表哥添添解暑茶,也做不了什麼。
沈鳳翥氣鬱歸氣鬱,但該做的事一點沒少做,連夜列出玄真要帶的東西,讓瑞葉趕緊去採買,甚至還倒騰了一小箱金裸子。
海外又不能使大燕的錢,只有金銀是硬貨。
這幾日他忙於準備東西,也想冷一冷梁儼,所以早出晚歸,只有睡前兩人才打照面。
梁儼每晚照舊抱著他睡,會早晚親吻他的臉頰,他…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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