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兒將手裡的熱糕掰了一點扔過去,那鷹啄起來就吃了,她素來膽大,見這鷹能吃糕,來了興致,回茶房端了整盤熱糕來打鷹玩。
玩了半晌,海月提著兩個大食盒氣鼓鼓地走過來,「飯都送來一陣了,還在玩!別玩了,公子快起身了,弄水去。」
「等會兒,你快瞧瞧,這鷹比大毛二毛乖多了,要不我把它養起來?」
海月睃了一眼便看到了鷹腿上的小竹筒,無奈道:「這鷹有主兒,你拿它取樂半日竟沒發現?」說話間,伸手指了指小竹筒,她見這鷹生得威猛,心裡有些怕,便讓螺兒去瞧瞧那竹筒里有沒有東西。
「喲,倒是我大意了。」螺兒放下盤子,大咧咧走近,一點也不怕那對尖銳鷹爪。
那鷹乖順,螺兒伸手就把竹筒打開了,一看裡面果真有個紙卷,她拿出展開一看,急匆匆奔進臥房。
「喂,公子還沒醒呢——」
不過等了幾瞬,沈鳳翥便跑出來了,那紙被他攥在手心,皺皺巴巴。
「烏梅霜。」沈鳳翥顫抖著手摸了摸鷹頭,「螺兒,你快去廚房弄只活雞來,越肥越好。」
沈鳳翥抬起手臂,烏梅霜撲棱一下便飛到了他小臂上,他帶著烏梅霜進了寢房。
海月怕那鷹,站得遠遠的,沈鳳翥見狀笑道:「你別怕烏梅霜,它是崔公子養的鷹,最是親人。」
海月聞言驚道:「崔公子給您送信了?」
沈鳳翥笑著點頭,總算有消息了,「海月,準備筆墨。」
海月應了一聲,躲著烏梅霜,踮腳走到書案邊磨墨。
晚間,梁儼歸家只見螺兒在屋內服侍,便問海月去哪兒了。
這會兒沈鳳翥還在沐浴,螺兒便先端了半溫的青霧茶給殿下,「海月回碧瀾島了。」
「怎的這時候回去了?」梁儼笑笑,「若是回家探親,你也該一道回去啊。」
螺兒笑道:「公子也是這麼說,只是這院裡總得留個人照管。對了殿下,今日崔公子送了信來,他和他夫人在碧瀾島,海月這躺回去是去給崔公子送信送錢,探親只是幌子。」
「崔璟去了碧瀾島?」
螺兒點了點頭,將上午烏梅霜飛來送信的事兒說與了梁儼,說完來龍去脈又嘟囔道:「上午收到信,下午海月就走了,太匆忙了,我都來不及給爹娘買禮物捎回去。」
梁儼笑笑:「那等海月回來,你也回家看看爹娘,明兒你就開始備東西吧,給你爹娘備份大禮。」
螺兒聽完雙眼冒光,喜滋滋地應了。
沈鳳翥帶著一身水汽進了屋子,梁儼正在書案前看東西,見美人出浴,遂起身走近。
「冬夜寒冷,寶貝,以後還是要在午間沐浴。」梁儼捧起一束烏髮,濕濕軟軟,許是在廊上吹了風,倒像浸了冰雪的綢緞。
沈鳳翥笑著點了點頭,說白日忙著給玉光備東西,忙得沒時間沐浴。
「阿儼,幫我擦頭髮。」
梁儼接過螺兒遞過的巾帕,拉著沈鳳翥坐到熏籠邊。
擦得半乾的烏髮柔柔搭在熏籠上,蒸騰出淡淡香氣,兩人交談一陣,達成一致——等風聲過了,再接崔璟和白雀回薊州。
「好了,玉光和小雀兒躲在島上不會有事,你放寬心。」梁儼捻了捻布滿憂慮的眉心,「有我在,他們不會有事。」
「阿儼……」涼沁沁的臉頰貼上滾燙似火的掌心,「謝謝你。」
梁儼見他心情沉重,於是出言逗道:「寶貝,你這話我聽不得。玉光既是我的得力幹將,又是我的好友,我自然要幫他,而且…要謝也該是那隻小雀兒替他夫君謝我,你這隻小鳳凰替玉光謝什麼?」
沈鳳翥嘴角微彎,蹭了蹭梁儼掌心,像貓兒一樣的柔順。
梁儼受不了沈鳳翥撒嬌,一顆心又軟又熱,哪裡還顧得上擦頭髮,一把將人抱到腿上索吻。
「鳳卿,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我說過你笑起來很美,我希望每天回來都能見到你的笑顏。只要你能日日展笑,我可以做任何事。」
沈鳳翥聞言愣了愣,旋即含住了梁儼的唇。
他沉溺於梁儼給予的溫柔體貼,梁儼的索取也成了給予。
他們從來不缺床榻間的纏綿,沈鳳翥以為這種短暫的歡愉他會很快厭倦,可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卻越來越沉淪。
天潢貴胄也罷,孤魂野鬼也罷,阿儼只是阿儼。
阿儼想要這天下,那就拿去吧。
兩具火熱身軀相接,沒有距離,細白雙腿纏緊了勁痩修腰,腳趾因為頂撞,不住蜷縮。
沈鳳翥緊緊摟住梁儼的脖頸,眼睛含著舒爽的淚水,望向帳頂繁複的繡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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