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支隊伍其實不是被困在阿斯塔無法脫身,我們是潛伏在這裡。」安德烈說,「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那個傷患,然後把他帶走。」
艾西禮:「知道傷患的具體方位嗎?」
「不清楚,只知道他應該藏身在歌劇院附近。」安德烈說,「中央火車站距離歌劇院很近,我們在這一帶找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他。」
艾西禮:「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那個傷患應該傷得很重,等我們找到他之後要馬上進行治療。」安德烈道,「我們的醫生死了,所以需要你來,三天後應該會有一次營救時機,到時候你跟我們走,別的不要多問。」
艾西禮思索片刻,說:「傷患的負傷情況能有大致評估嗎?我需要做一些準備……」
「不要多問。」安德烈打斷了他,他盯住艾西禮的眼睛,「謹記這一點,這是為了你好。」
艾西禮和他對視,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我收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價進行營救,我是在履行我的義務。如果你是在以上級的身份更改指令,那麼我不會再多問。」
「不要多問。」安德里又說了一遍,「如果事後有人向你問責,你就說這是我的指令。」
「你剛才說過,任務結束後,我沒有見過你們。」艾西禮重複了安德烈的話,「『如果事後有人向我問責』——我沒有見過你,怎麼收到你的指令?」
「操,這小白臉找死吧?」房間裡有人怒了,「反正有沒有醫生區別不大,乾脆把這人扔出去算了,管它那麼多——」
「都給我閉嘴!」安德烈猛地提高了聲音,接著像鷹一般冷冷地環顧,所有人都靜了下去。
「年輕人,我會儘量不讓你死在這裡,但你也不要給我惹事。」安德烈看向艾西禮,「你很聰明,現在把你的聰明放一放,三天後跟我們去歌劇院救人,明白了嗎?」
艾西禮已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他不再多說什麼,很平靜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這是一幫暴徒,比普通的亡命之人還要不擇手段,甚至可以稱呼為惡鬼。艾西禮進入房間後就做出了判斷,當戰局進行到一定程度之後,戰場上就會出現這樣的人。
這種情況下激怒對方顯然不明智,但艾西禮必須這麼做,他需要情報。
他靠在牆角,思索著房間裡的人說過的話。
首先,他此次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救一個傷得很重的傷患」。
軍隊中優勝劣汰,此時戰局正緊,什麼樣的人,會讓帝國如此大動干戈地過來救援?
是高級軍官?還是掌握了關鍵情報的間諜?但如果是救這樣的人,為什麼不用正規軍,卻派了這麼一支詭異的暴徒團隊?
難道說,被救的對象可能會對他們發出攻擊?因此必須用暴力鎮壓?
這樣的人會是什麼身份?
難道是萊赫的人,萊赫的叛徒?叛變到帝國,手裡有什麼帝國想要的東西?
還有,房間中的人被他激怒時,說了一句「有沒有醫生區別不大」。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傷患的傷勢嚴重到必死無疑,還是這幫人決定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就殺人滅口?
以及在他來到阿斯塔之前,在總參帳篷中接受命令時,將軍說過,這次救援令中有一種暗示,不希望艾西禮參與。
會發出這種暗示的人,必然知道艾西禮的身份。
會是老師嗎?艾西禮想到這裡,感到心臟在瞬間跳了一下。
隨即他否決了這個想法,不會是夏德里安,且不論夏德里安在軍隊裡手能不能伸得這麼長,以夏德里安的性格,哪怕知道前方是刀山火海,他會給艾西禮準備好一切,甚至是葬禮,但唯獨不會阻止他前去。
難道是上將?
可上將和夏德里安很像,甚至在上將眼裡,艾西禮的生死比戰局次要得多,如果有什麼地方必須要艾西禮做出犧牲,上將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去死。最多在他死後說一句:「是我的兒子。」
這些問題艾西禮思索許久,感覺自己模糊地接觸到了一些事情的輪廓,可全局到底是什麼樣,他一無所知。
三天中他給房間中的人做了簡單的檢查和治療,他在衣服內襯中塞滿了藥,甚至還有全套的手術器械。有個人胳膊傷得比較嚴重,化膿了很久,艾西禮看過之後說:「這種情況只能截肢。」
「截肢?」對方瞪著他,「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截?」
艾西禮面不改色地從軍靴里掏出一把鋼鋸。
「你有麻醉嗎?」安德烈站在旁邊,皺著眉頭問,「需不需要我們摁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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