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沈朝嵐,葉游塵眼睛倏地亮起,緊緊盯著對方,捨不得挪開一眼。
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這世上竟當真有如謫仙般超脫之人。
論證會,論證的無非是「何為正義」。
正道人自詡做事無愧,卻連接出現一些不恥之事,比如門派爭奪,明爭暗鬥,為權做出不少腌臢之事,消息不脛而走,傳到魔教人耳中,被抓到把柄。
而魔教人認為自己截殺山匪惡人,殺戮深重卻無過錯。
「所殺不過是該殺之人,有何過錯?總比你們這群假仁假義的君子強。」
「你!!葉墨!你別太過分!」
……
第一次交鋒,兩方不歡而散,各回各自領地。
葉游塵自小習慣了在山谷自由行動,如今來到他人之地,整日被困在山莊中實在鬱悶,想要溜出去玩耍的心蠢蠢欲動。
葉游塵喊來周家兄弟幫忙把風,順利騙過父親,自己溜到後山,雙手一枕頭,翹著二郎腿,躲在樹上小憩,好不自在。
也是在這時,葉游塵遇到來後山習武的沈朝嵐。
沈朝嵐作為第一門派踏清風門主坐下首徒,三歲習武,七歲練劍,年少便已成名,手中的落塵劍與他相伴十載,如今練到四重劍影之境,為同齡人所不能及。
劍有七重,巔峰之境,所至之地寸草不生,細如髮絲也能一分為二。
葉游塵被一陣巨石破碎之聲吵醒,驚得他差點從樹上掉下,還好雙腳及時勾住,整個人倒掛金鉤,隨即一個翻身安然躺回原位,只有粗壯的樹身抖了抖,發出「唰唰」聲響。
「還好還好。」葉游塵拍拍胸口,舒了口氣。
習武之人聽力甚好,沈朝嵐意識樹上有人,眸光冷冽,利索收劍。
「是誰?」已經過了變聲期,沈朝嵐的嗓音清冽,如同冰川白雪般乾淨。
見那人還躲著,沈朝嵐隨意勾起一塊碎石飛去。
「哎呀呀!」葉游塵見躲不過去只好現身,利索從樹上跳下,理了理身上掉落的樹葉,嘴上不滿地抱怨,「我就是想睡個覺,你怎麼打人呢?」
話音一落,他緩緩抬頭,赫然怔住。
沈朝嵐就在離他不到五米遠的距離,一襲素雅的白袍,腰間繫著塊通體溫潤的仙鶴白玉,如同他整個人,優雅,脫俗。
葉游塵不認識此人,想來他應該就是長老們所說的,會蠱惑人心的正道之人。
葉游塵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盯得時間有些長,換做常人都覺得冒犯。
偏偏沈朝嵐坦然自若,任由對方打量。
「你……」葉游塵頓了頓,差點就要誇人長得好看,但他長了個心眼,不能這麼快把自己弱點暴露出去,萬一對方仗著自己好看來蠱惑他怎麼辦。
葉游塵話轉了個彎:「你的劍不錯。」
「嗯。」沈朝嵐神色淡漠,冷冷打量眼前之人。
此人束著長發,穿著隨意,從布料上看不像是哪家門派受寵弟子,或者說,沒有哪個受過禮教的弟子會將衣擺半扎不扎,如此不得體。
葉游塵見對方一直瞅著自己看,默默低頭也跟著看了眼,見褲腰有些鬆散,也不避諱人,解開重新繫緊。
沈朝嵐:「……」
沈朝嵐再次肯定,眼前人應該不屬於收邀參會的名門正派。
「你剛剛舞劍很厲害嘛,居然四重劍影。」葉游塵主動開口。
長老說得沒錯,正道之人果然矜持,盯著自己半天不說話,還得他先說。
沈朝嵐神色冷凝,握住劍柄的手不由收緊:「你看到了?」
沈朝嵐的四重劍影招式為近日才突破,一直不穩,若不然也不會在大會之時跑來後山訓練,這事除了他和師傅以外,並無人知曉,為避免不必要麻煩也不想這麼快公布,誰知被眼前的人誤打誤撞看見。
葉游塵眨了眨眼,覺得沈朝嵐這話有點侮辱人,特意強調:「我不瞎。」
話音落下,沈朝嵐持劍,須臾之間已沖向葉游塵。
葉游塵反應迅速,快步後退,從後腰掏出他自己的本命武器,一根漆黑色鑲著金絲的短棍,正面迎接。
棍劍相碰,「刺啦」的火花不斷,可見兩人都動了真格。
葉游塵平日在谷里和人切磋,大家仗著他少主身份,頗有退讓,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和谷外的人打架。
渾身的細胞仿佛被叫醒,骨子裡好勝的血脈在叫囂,遇到這麼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他越打越興奮,興奮到差點忘了他爹的警告——不准私下動武。
「少主!」遠處傳來一聲輕喚,由遠及近,是來尋他的周家兄弟。
葉游塵分了下神,結果被沈朝嵐抓住破綻。
長劍往葉游塵腰間一挑,隨身之物雙葉生花玉佩便被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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