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家,叔叔,你送我回去吧嗚嗚嗚。」
嚴安平神色坦然,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人來阻攔自己,緩緩起身將小女孩藏在供奉神像的桌底。
「別哭,好好待著,很快就會見到你爹娘。」
說罷,提劍前去。
對方見嚴安平一人出現,那態度明顯不願意交人,一個眼神示意,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而來。
「我師伯可沒說過還要小孩的命。」
「不懂嚴公子在說什麼,我們主子交代了,斬草要除根,必要的話連你也可以去掉,我勸嚴公子最好自覺點。」
「你們做這些,擅自修改合約,我師伯知道嗎?」
那人狂妄大笑:「洪飛白知不知道與我何干,我主子知道就行。」
來人口中的主子大概就是四方客棧的幕後老闆,那日只匆匆見過一面,對方給人一種溫柔似水卻深不見底感覺。
如今看來他沒猜錯,對方也有意挑釁正魔兩道之間關係,這想法怕與他師伯不謀而合,於是兩人開始了合作。
「那就別廢話。」
斬魔劍出刃,削鐵如泥,很快便沾染了血。
嚴安平一邊忍著厭惡一邊反擊。
可那些人實在難纏,雙拳畢竟難敵四手,稍不留神便有一人闖入廟中,長劍直指掩藏在桌下的小女孩。
嚴安平自顧不暇,回頭想要幫忙卻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出刃。
本以為就此結束時,「哐當」一聲,黑子刺客長劍直接碎成兩半。
屬於葉游塵的玄骨棍現身,玄骨棍如今是它的第二種形態,可變成軟劍,棍柄有暗門,只要按下,便能從中間抽出一條長劍,此劍韌性十足,殺人與無形,甚至無法第一時間找到傷口在哪。
葉游塵不愛用劍,把人擊退後便恢復成棍子,一來一往,一招一式,動作可謂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沒兩下對方就被木棍敲得鼻青臉腫,不得不退回庭院。
「葉游塵?!你怎麼來了?」
嚴安平見到來人驚奇萬分,在此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跟他最討厭的人並肩而行的一天。
「果真在這啊,看來季笑笑的引路香還算有用。」
嚴安平很快意識到什麼,出聲質問:「你跟蹤我?」
「錯了,我跟蹤你幹什麼。」
葉游塵輕嘖了聲,睨了眼對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算什麼東西,還值得本教主跟蹤?
嚴安平很快反應過來,若不是他,就是小寶了。
千算萬算,他竟還算漏了季笑笑這招,看來就算沒有四方賭坊的人,自己也逃不出葉游塵的監視。
葉游塵不置可否。
季笑笑臨走前送了他一堆小玩意兒,引路香便是其中一種,只要將此物撒在對方身上,二十四時辰之內放出引蝶便能順著香味尋到。
引蝶是季笑笑專門訓練而成,送了葉游塵一隻。
那日與賈保榛見面結束,他就讓周有銀趁機將引路香下在小寶身上。
多年經驗告訴葉游塵,事情成敗往往在於是否攻擊了對方最薄弱環節,而賈保榛一家,最容易讓人鑽空子的肯定是年紀最小的小寶。
許久未過招,葉游塵手癢,玄骨棍在他手中收放自如,耍得跟雜技表演似的毫無違和。
「嚴安平,咱倆以前恩怨先放置一邊,既然目標一致,今日便暫時當個臨時隊友如何?」
嚴安平心知這是最好辦法,但因為習慣反駁葉游塵,下意識便想拒絕:「我的目標與你們不一致。」
葉游塵也不生氣,繼續道:「左右不都是想讓他們活,無非你有私心,想護著洪飛白,而本尊想要個真相。」
「那我師伯……」嚴安平艱難開口,嗓子有些許乾澀,「保下賈保榛一家,你能放他一條命嗎?」
嚴安平說罷,不等葉游塵回應便難為情地低下頭去,這與他一直以來的信念相違背,就算葉游塵不說什麼,他自己都羞愧無比。
葉游塵擊退來人後嗤笑了聲。
「你們正道口口聲聲談眾生,然而枉顧他們性命不說,還想包庇罪魁禍首,可不是當初討伐不歸教的時候了。」
話音落下,葉游塵眼底划過一絲狠絕,向來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魔教教主眼神俾睨地望向前仆後繼刺殺之人,一掌落下。
「額啊!」
來人不巧撞在槍口上,飛身於三米之外跪地,抱住已被廢去的胳膊疼得滿地打滾。
「不想死就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四方賭坊待本教主結束這邊的事,會好好上門拜訪一番。」
嚴安平已精疲力盡,喘著氣半跪在地仰頭看向一旁被血跡染髒衣袍的葉游塵。
那人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他印象里總是吵吵鬧鬧,與沈朝嵐說話都帶著點嬌氣的葉游塵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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