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期將至。
前一晚上,往生崖附近方圓五里的驛站幾乎住滿了人,全都是第二天打算去圍觀熱鬧的。
有人還為此下注,賭注自然是雙方誰贏,二人不分上下,幾乎五五開,因為洪飛白年紀長了那麼幾歲,葉游塵稍微處於落後狀態。
周家兄弟二人見此很不服氣,尤其是周有銀,當下就要解開自己腰間盤纏拿去當賭注,全部押他老大。
架還沒開打,氣勢絕不能輸!
「你冷靜點,要是讓老大知道你押注,指不定事後怎麼罰款你。」周有金趕緊將人攔腰抱住,怕晚一秒,這傢伙就得從二樓跳下去了。
爭執之中,樓下人群突然傳來一陣轟動。
二人對視了一眼,雙雙鬆了手,探著脖子並排往樓下望。
只見「哐當」一聲,有位紅衣少年郎解開身上包袱,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倒出來鋪滿了桌子。
周圍人見狀頓時看傻了眼,望那小公子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憐愛,總覺得是偷了家裡家當出來幹壞事的小孩。
「我押葉游塵,速速給小爺記上!」
少年郎見桌前記數的人目瞪口呆,執筆半天不寫,抬手在對方面前晃了晃,不耐煩地催促。
他餓死了,押完注還等著吃飯呢!
「名,名字。」記帳那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詢問。
「宋崢。」宋崢想了想又說,「再加一個七月,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他喜歡七月名字和自己並排記在一起的感覺。
「宋崢?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周有銀喃喃了句,腦門就被親哥敲了下。
「笨啊,這不是涇州山寨教主宋崢麼,他怎麼來了?」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沒想到咱們離開涇州竟然這麼久了。」
「你在這盯著,我去稟告教主。」
「好嘞哥,你快去吧。」
去了他正好也押個注。
身為教主最早一批的粉頭頭,在這種時候怎麼能不有所作為呢?
明日有一戰,模式算半個困難,偏偏葉游塵心不在那上面,沒趁著最後一點時間抱抱佛腳研究下對方招式,反而打算出門覓食。
葉游塵肚子咕咕叫,剛邁出房門就見周有金匆匆往自己這邊走,以為是出什麼事了。
老實說,他現在什麼都不怕,最怕的竟是他給人下生死戰之事被沈朝嵐知曉。
沈朝嵐臨走前還在叮囑他遇事冷靜,不要以身涉險。
這傢伙扭頭就把叮囑拋之腦後,我行我素。
葉游塵有把握打贏洪飛白,也知道自己可能討不到什麼好處,但他有拼死一戰的理由。
自談和以來,魔教人受到諸多限制,他們改變了原有的生活習慣,老實本分,生怕做錯點事情被那群所謂正道之人拿出來詬病。
葉游塵也一忍再忍,可忍下來的結果令他感覺不值。
他必須一戰來堵住悠悠眾口,震懾那些想打不歸教主意的人,他們之間只有談和這一條路,沒有吞併,更沒有消滅。
這是身為魔教教主要擔起的責任,只不過葉游塵恰好在這個階段擔著教主名義,既享受了兄弟們的愛戴,他就要對得起他們的信任。
沈朝嵐應該會懂吧。
葉游塵在心裡自我安慰。
周有金上前稟告:「老大,宋崢和七月也來了。」
「宋崢?」葉游塵眼底划過詫異,隨即高興地笑起來,「他居然來了啊,走走走,我去見見這小子。」
宋崢作為自己狂熱的擁護者,葉游塵想忘記都難,這麼一想,會來也不奇怪。
葉游塵和周有金去時,宋崢已經和周有銀坐在一桌,看兩人那眉飛色舞的模樣,應該相談甚歡。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葉游塵沖七月點了下頭,算打過招呼,目光落在宋崢身上。
宋崢性子灑脫,心思單純,確有當年自己的幾分肆意。
葉游塵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羨慕旁人的一天。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必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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