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大師兄!我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生怕被師傅抓去當什麼代掌門了,那勞什子書看得忒煩。」
話音剛落就被身後跟來的向清洄按頭揉了揉腦瓜子,無奈笑道:「誰像你這麼大不讀書的。」
柳開易那話純粹就是嚇唬步元萌,也就他當真了。
「那我想晚點不行麼,反正有大師兄在,還輪不到我。」
葉游塵知道他們師兄弟有話說,沒有特意跟上去,而是站在台下欣慰地望著這一幕,莫名有種與榮有焉之感。
他可敬的對手,而今也成一派之主了。
周圍眾人陸續上前道賀,隊伍略顯漫長,最後還是向清洄十分有眼色,看出沈朝嵐目光不時透過人群落在台下葉游塵身上,又礙於掌門身份沒辦法拒絕眾人好意。
他乾脆成人之美,挺身而出,抬手轟散眾人。
「各位停一停,以後又不是見不到大師兄了,他剛剛打鬥一場太累,需要回屋歇息,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麼個理,畢竟方才那場比試堪稱高手對決,換成誰都會累。
「大師兄,哦不對,現在該改口喊掌門了,嘿嘿,掌門師兄你剛剛那套連招什麼時候可以教教我哎……向師兄你拉我作甚!我還沒講完呢。」
向清洄見步元萌小嘴叭叭不停,乾脆撈過對方肩膀,將人嘴捂住,雲淡風輕地解釋:「掌門累了,改日再讓他教你。」
步元萌回身注意到台下還沒和他掌門師兄說上話的葉游塵,腦瓜子一轉,想著人千里迢迢,身受重傷還特意趕來看望,是該給人騰位置,只好放棄掙扎任由向清洄拉走,臨走前還依依不捨地回頭望向掌門師兄。
方才的喧囂仿佛是一場盛大的夢境,而今夢境醒來,葉游塵總算見到心心念念許久之人。
人都說近鄉情怯,放在人身上也合適,他有些日子沒見沈朝嵐竟有幾分侷促。
葉游塵欲往前,哪知腳剛準備邁出,沈朝嵐已經輕功而來,穩穩落在他跟前。
「恭喜啊。」葉游塵拍了拍對方肩頭笑得一臉憨厚,很難想像他這般稚子之心會是當今第一魔教頭頭。
「我來得匆忙忘帶禮物了,算我欠你,下次給你補齊。」
葉游塵想得簡單,每回沈朝嵐去不歸教尋他都會給自己帶小禮物,現在人家當上掌門了,賀禮總該有吧,至於送什麼,這是個值得斟酌的事情,回頭得讓蒼右好好盤算一番。
哪知沈朝嵐竟開口:「現在就補吧。」
葉游塵眨了眨眼睛,困惑地挑眉:「嗯?」
他現在兩袖清風,身上唯一值錢的怕還是沈朝嵐送的首徒令牌,哪有什麼東西能給。
不待他反應,沈朝嵐已張開雙臂將人擁在懷裡,手臂力道默默收緊,附耳低語:「你能安然站在我面前便是最好禮物了。」
葉游塵身體僵了一瞬,還以為自己心思被沈朝嵐發覺,後來再一想,這傢伙肯定是捨不得自己死,好歹多年好友,心裡便踏實起來。
他胸口的心跳明明加快,又不得不裝作無事樣子,回抱住沈朝嵐拍拍他後背,心裡美滋滋地安撫:「我這不是沒事嘛,與洪飛白一戰我有把握的。」就是把握沒那麼大而已,差點將自己玩兒脫。
「把握?」
葉游塵不說還好,說了沈朝嵐語氣瞬間沉下,短暫的擁抱是重逢時衝動,冷靜下來沈朝嵐才發現自己有好一筆帳要同葉游塵算。
方才擁抱,沈朝嵐明顯感覺到對方大病初癒,身子骨與從前相比消瘦許多,渾身還散發著淡淡的藥草味。
葉游塵見沈朝嵐沉下的眸子,不知為何莫名心虛,扣著手指不敢直視對方,眼神亂飄,「對,對呀,我肯定是有後路才敢那麼做,洪飛白此人尤為固執,太執著於剷除魔教,我不可能放過他。」
「那為何不等我去。」沈朝嵐厲聲質問。
待問出聲才發覺自己語氣過於嚴厲,差點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小師弟一般教訓了。
葉游塵沒被沈朝嵐這麼質問過,一時間愣住。
他尋思自己連日奔波來看望對方,片刻不敢休息,結果好話沒說兩句就挨訓?
除了老頭子,葉游塵很久沒有體驗過挨訓感覺,心中委屈頓生,同樣聲音回應:「沈朝嵐!你居然凶我!」
「哇去!」不遠處長廊背後隔著一堵牆偷偷蹲著身子聽牆角的步元萌忍不住驚呼,「也就葉游塵敢這大呼小叫掌門師兄的名字了。」
「別偷聽了,小心掌門發現罰你抄書。」向清洄扯著跟做賊似的蹲著身子走不動道的人。
「哎呀再聽聽嘛!哎哎哎,我走我走,別扯頭髮啦。」
向清洄眉間微蹙,回頭望了眼兩人,眼中似有擔憂。
以他的了解,沈朝嵐確實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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