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駿眼神痛惜看向滿地的碎片,他閉了閉眼睛,眼周生出的皺紋似乎又深刻了幾分。
「收拾一下吧……到時候再向塞西亞家族的人申請經費,我先去日暮川……」
說完他顫巍巍地轉身出了門,走時還頑固地掙脫了幾個研究員的攙扶,一個人緩慢、小心地離開了,只留下幾位面面相覷的研究員。
大門被關上,昏暗的燈光下,雌蟲火紅的頭髮像極了黑暗中的火焰,他點了支煙,吞雲吐霧。
「事情辦完了?」
瑞狄斯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哥哥,手裡抱著文件,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身邊俯身附耳:「嗯,柏駿沒發現是我乾的,恐怕他們要好好鬧一陣子了。」
科波菲爾將煙按滅,然後扔進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里,他「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去看手裡的文件,嘴裡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咳咳……」
瑞狄斯到現在還是不習慣菸草的氣味,他轉過頭咳嗽兩聲,擠出幾滴眼淚。
科波菲爾放下手裡的文件看著他,眼底是滿滿的興味:「趁機往裡面多插幾個人進去,有些計劃,是時候開始了。」
瑞狄斯點點頭,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叫住,他的腳步一頓。
「你好好辦事,我會救你的雌父。」
瑞狄斯回頭看著黑暗中的雌蟲,剎那間,他眼睛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環抱住文件夾的手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嗯,謝謝哥哥!」
「別叫我哥哥,你不配。」隔著昏暗的房間,一個在辦公桌上,一個在門口,兩蟲遙遙相望,科波菲爾看著繼弟的淚水,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好的。」瑞狄斯沒有絲毫生氣,鞠了一躬之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驟然的亮光刺痛了他的淺綠色眼睛,他眯了眯眼,直接走了出去,離開時還不忘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科波菲爾總是喜歡這樣昏暗的燈光,但他只喜歡光亮。
瑞狄斯不太明白,明明是生活在火山地帶的烈斯維亞蝶,為什麼會厭棄光明?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科波菲爾伸手「啪」得一聲關上了本就昏昏暗暗不甚明亮的燈,他還是更喜歡黑暗的環境。
「啪——」
晏塵打開了客廳的燈,看到來人時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丘奇?」
為首的人正是丘奇,他的身後大概就是他的親衛了。
「冕下?」丘奇看到晏塵,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拎起手中的309,一臉單純地看著晏塵,「我在這裡抓到一個偷東西的小孩兒。」
說著他仔細看了看309的臉和頭髮,有些疑惑道:「這小孩怎麼看著那麼像聯盟的通緝犯啊……」
晏塵心中一緊,在丘奇喚來身邊的副官辨認的時候連忙想開口解釋。
「那是柯洛多的孩子。」
晏塵和丘奇齊齊看向樓梯的盡頭,蘭斯洛特端著一杯熱飲站在樓梯上不緊不慢道。
丘奇有些疑惑:「柯洛多?」
蘭斯洛特走到他們的身邊,眼神示意丘奇將309放下來,重獲自由的309立馬跑到蘭斯洛特的身後。
他還是很會審時度勢的,晏塵沒有讓人放了他,但是蘭斯洛特一個眼神就可以,但309顧及著早上蘭斯洛特對他的冷臉,只敢躲在他身後半米的地方。
「我以前的副將,曾經在第九軍和我一起任職,後面犧牲了,他也是個金髮碧眼的雌蟲不是嗎?」
屁,根本就不存在柯洛多這隻蟲,但是陳年往事,誰會去考究,更何況是一個「死亡」的中等種。
蘭斯洛特低頭喝了一口熱飲,借著氤氳的水汽遮擋眼底閃爍的精光,丘奇這個馬大哈,肯定會相信的。
「嗷嗷,我想起來了。」
果不其然,他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有些無措,拇指掐了掐食指的第二指節,他想跟309道歉,於是大大咧咧喊了一聲:「那個……」
晏塵和蘭斯洛特齊齊看向他:「什麼?」
「他……叫啥名字?」
晏塵:「……」
蘭斯洛特:「……」
真是個好問題,誰家老老實實的孩子會叫309。
眼見著丘奇的眼睛上逐漸染上懷疑的底色。
蘭斯洛特知道,309的身份,如果因為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暴露,雖然丘奇不會做出不利於他們的事,但是丘奇的腦子,會把他們暴露的很徹底。
就在蘭斯洛特準備隨意胡扯一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聽到晏塵說話了。
「玖零叄,他叫玖零叄,失孤後暫時住在我這裡,這名字是後面新取的。」
丘奇點頭,徑直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蘭斯洛特走到他對面,將茶杯放在茶几上,有些不明所以道:「你這次怎麼突然有空來看我了?」
丘奇撓了撓頭:「其實也不算,只是剛好有個任務出在這邊。」
蘭斯洛特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他和晏塵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追問:「什麼任務會來維什亞……這邊不是只有一個雌蟲相關的案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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