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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塵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相冊,他驀然笑出聲:「岳父,你敢不敢打開你的相冊看看,千萬不要謊言說的多了,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尤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更不會同意翻開相冊,他只是顫抖著伸出一根食指指著門外:「滾!」

晏塵當然不會如他所願,他離開沙發,走到尤金面前蹲下,將手搭在畫冊上:「我會保護好蘭斯,但是我需要知道前因後果。」

窗外雷聲鳴動,光影相錯,晏塵忽略掉外界的一切聲音,專心觀察著尤金的反應。

他們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指針終於指向十一點半,尤金終於有了動作。

「你拿什麼和我保證?你連你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

晏塵聞言眸子一亮,尤金抬首,一雙情緒繁雜的眼睛闖入他的視線——愛恨交織,後悔和希望共舞、迷茫和痛苦盤旋。

「我可以,以母蟲之名起誓。」

尤金輕笑一聲,坐直了身子:「我暫時還不想說,但我只告訴你一點,小心卡特和瓦倫。」

「當時找殺手的時候,我和格雷沙姆找到了同一隻蟲身上,他對你,對拉斐爾都有著莫大的敵意。」

尤金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眼底的情緒通通消失不見,瘋狂褪去,他又變回了那個優雅的老紳士。

「只要蘭斯活著,你們誰死都沒關係。」

他暼了晏塵一眼,起身開始趕客,手上還抱著那本相冊:「快走吧,蘭斯肯定知道你來我這兒了,你先想想該怎麼解釋。」

晏塵愣了一會點點頭,順著尤金的意思出了門,只是行至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身看著尤金。

「下次來,我會帶著蘭斯一起。」

尤金看著他,眼底浮現出水霧,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臉:「算啦……」

尤金轉身,朝他揮揮手,徑直上了樓,晏塵看著他消失在轉角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是尤金說的對,他現在最關鍵的任務應該是想想回家該怎麼應對蘭斯洛特的問責。

【知子莫若父啊,宿主,你說他怎麼知道蘭斯洛特在咱們身上安了追蹤器的? 】

晏塵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淡定了:「什麼追蹤器?」

他打著傘走在小路上,四周都是霧蒙蒙的看不清路,他在雨里幾乎是失聲大叫:「你說蘭斯洛特給我裝了追蹤器?」

【對啊,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來著……】原來不知道啊……

系統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

「我怎麼知道……完了完了,事情大發了……」

他急忙上了飛行器,將火力開到最大,直衝著維什亞而去,他已經預感到今晚的結局了。

尤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打開一盞燈,開始翻看厚厚的相冊。

一頁六張,一個相冊頁放下十二張,一共有五百二十頁,加上封面的一張,六千二百三十五張照片,是尤金和貝蒂相知相遇的十年。

第一張是幾乎和相冊大小一致的單人照,是一張藍白底的單人證件照。

尤金翻開第一頁,他伸手撫摸著照片中雌蟲的面容,淚水撒落在貝蒂的臉上,他又慌忙擦去。

這是他從軍隊的表彰牆上剪下來的,邊緣別是很整齊。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隻雌蟲,他耀眼、自信、年輕,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雌蟲。

二百四十七歲的年紀,幾乎要一眼望到頭的生命,卻因為一隻雌蟲而重新煥發生機。

外界傳言的不錯,年輕的尤金確實是一隻花花蝴蝶,金髮藍眼,紳士優雅又體貼,靠著一張俊臉幾乎在上層貴族中如魚得水,情蟲無數。

那時候的尤金認為雌蟲就是這樣膚淺的生物,逢場作戲才是生命的真諦,他不認為生命有什麼延續的必要,也不想任何一個雌蟲生下自己的孩子。

直到他遇見了貝蒂,貝蒂·阿諾德,那個改變他一生的雌蟲。

尤金在昏暗的燈光下翻看著相冊,一點點回憶他和貝蒂相知相識相愛的全程,可惜回憶總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至極。

他只能獨自享受著愛與恨的苦果,一切的一切,只有他在深夜背負,還有六小時天亮,他可以和貝蒂共度美好的深夜時光。

從他第一次在軍事新聞上見到貝蒂,從他第一次死皮賴臉求來和貝蒂見面的機會,從他順利的牽起貝蒂的手,從他決定和貝蒂建立一個家,從他永遠失去貝蒂。

十年,他三十分之一的壽命,他活過的時光的二十九分之一,十年的記憶占滿了他整個大腦,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貝蒂,再來一次,我要遠離你了,你才是最應該好好活下去的那個。」

「我不配活著。」

晏塵下飛行器的時候,外面的大雨一點沒見小,他剛剛打開傘往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雨中佇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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