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化簡直要被這「潑天的富貴」給砸暈,他的呼吸有幾分不穩,而後一口答應下來,生怕晏塵和蘭斯洛特會反悔:「好!我這就去!」
然後他……掛斷了會議。
晏塵:「……蟲呢?」
科波菲爾再次嘲笑:「跑了。」
蘭斯洛特:「不管他,先商量徵兵的事情和蟲母出世的問題吧。」
胥壇剛剛把會議靜音同時也閉了麥,他緊急聯繫了手下去和軍方的暗線聯繫,商量將下個月的徵兵提前。
警署和軍方實際上是高度重合的組織,只是警署大多數時候是負責蟲族疆域內部的衝突,而軍方主要負責疆域之外的衝突。
也就是說,軍方和警署只是個以地界區分的組織罷了,本質上是相同的,當前線人手不夠的時候,警署就是預備兵源。
所以在徵兵方面,警署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等到胥壇再次打開麥,取消靜音的時候,話題已經從徵兵轉移到了他聽不懂的方面了。
但是胥壇沒管那麼多,他直接將自己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說給大家聽。
「不太妙,徵兵要經過莫里森的允許,那傢伙現在是格雷沙姆的手下,我不能用一個蟲族的命運去賭一個瘋子的理智。」
天知道格雷沙姆到時候是會選擇大家一起死還是大家一起活,哦不,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晏塵卻說:「這事情好辦,你等我之後告訴你解決的辦法,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敲定咱們至少一年的行動,我得保證我在戰場的一年之內,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們最初預設的那樣發展。」
他面上閃過一絲狠厲,只可惜除了丘奇和蘭斯洛特,沒人看到。
他說:「否則任何蟲都能瓦解我們的聯盟。」
他說的不是假話,他們本身就處在一個較為劣勢的地位,別看表面上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但是暗地裡……
蟲族一直都是自私的、好戰的,往年參軍的蟲族基本上都只有三個原因——報仇、榮譽和沒錢。
其實他們將榮譽看得很重,但是在吃不飽飯的情況下,許許多多疲於奔命的蟲族只能選擇參軍,這樣起碼能活下來——至少不會被餓死。
至於是死在戰場上還是死在勾心鬥角的算計里,那就純看命運了。
士兵可信嗎?
不知道,因為他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國什麼是族民,什麼是團體?
也許母蟲在的時候它們能懂,但那時候的蟲子不需要自我意識,它們只需要能夠聽懂母蟲的命令就行。
激素讓它們自發的愛護、保護、簇擁母蟲,它們沒有道德感,沒有規矩,只需要將自己的身心都交給母蟲,母蟲能給它們找到最好的去處。
可是母蟲已經死了,她變成了無數個高等貴族,那是她血脈的延續。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的原因,那些貴族們早早地懂得了權利的好處,所以在整個蟲族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拿捏了族民的心,代替了母蟲。
而他們也開始操心起蟲族的未來,蟲族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呢?
他們比族民更先一步看透了規律,看清了更高位者的計劃,也更加明白自己同族的冷血無情。
這也是晏塵選擇講講鬼故事的原因之一。
不可否認,蟲族是勇敢的、強大的,但是他們沒有道德感沒有三觀,沒有規矩,沒有恐懼的東西,因為害怕,所以會敬畏會守規矩。
晏塵就是要在這個看似完美運行的世界上狠狠撕開一道口子,將規矩和恐懼灌進去,他要強行喚起那些蟲族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敬畏,喚起他們對家國的愛意。
這會寄托在一個個小故事裡,濃縮進每一位故事的主角身上。
他們會是勤懇教書的教師和慘死復仇的學生,會是失去生活希望的探險家和心懷善意明辨是非的鬼怪,會是勇敢無畏為愛復仇的眾人口中的低等種和為了養家餬口就奔赴戰場的平民。
他們未來還會是心懷大義為族群捐軀的戰士,會是為了蟲崽而放棄璀璨前途的慈善家,會是惡毒一生到死淒悽慘慘的權臣,也會是做了錯事及時醒悟的將士……
他會和克里斯汀一起,將他們希望的或者已有的品質寫進故事裡,傳播到每一個蟲族的心中,這樣的變化也許是緩慢的,但絕對不是無效的。
這是文字的力量,寫你所熱愛的,敘你想表達的。
晏塵相信,可能用不了多久,執筆者就不會是兩隻克里斯汀家的蟲了。
他將寶押在這裡,不知道前336次的自己是如何選擇的,也許選擇了和這次一樣的道路也許沒有。
克里斯汀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他看到晏塵沉默的時候就自顧自地去把先前剪斷的心連結通道接好了,只是聽完這段話之後就再次將它剪斷,然後搗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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