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沒有第一時間上六樓,而是先去了一趟寄送點拿之前交代給虞·化的藥劑。
聽到托因比十分擔憂的話語,他嗤笑一聲:「你好歹也是個上將,咱們不能這麼保守,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況且我能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走在小路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道,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冰冷,語氣也不再如沐春風,而是下降了好幾度:「他要是敢有異心,我保證讓他在第一時間蟲首分離。」
想到那根被埋進阿貝身體的藤蔓,晏塵的心情變得很好,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藤蔓還有這樣的作用——如果不是那根藤蔓死命往阿貝的傷口裡鑽的話。
虞·化除了在實驗方面,其他方面格外的不認真,簡稱沒有生活常識。
運輸一瓶藥劑,他用的是袋裝,得虧他準備的所有藥劑瓶全部都是加固了一層的,現在這瓶藥劑只碎了最外面一層玻璃。
晏塵一手拎著藥劑瓶的蓋子甩了甩,一隻手捂著臉,他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拎著這個藥劑回去才不引人注目。
瓶子上沿都是因為外面一層玻璃破碎而形成的尖銳玻璃,他不敢把這玩意兒揣兜里,萬一划到他了怎麼辦?
最終他選擇兩隻指頭捏著它,大搖大擺從醫務大樓面前走過,繞到了後門,再進去上六樓。
只是在上樓之前他接了個電話,臉色大變。
蘭斯洛特正和蟲母對峙,他是十分純正的蟲族,並不相信或者說不完全相信蟲母的話。
沒有開燈的幽暗房間內,那雙金黃色的豎瞳在黑暗裡面散發著幽亮的光, A端坐在床上,看著滿臉警惕的蘭斯洛特,忍不住笑出聲。
「你大可不必這樣緊張,我對蟲族沒有任何想法,對你的雄蟲更沒有。」
她伸出手,蘭斯洛特十分警惕的掏出腰側的槍,寂靜的房間內傳來一聲清晰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但是A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她拉開了燈,房間內驟然變得十分明亮,蘭斯洛特的眼睛有些被刺激到。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自古以來沒有一任蟲母是你這樣的。」
A笑了。
「自古以來也沒有一人蟲母是我這樣出生的,我和上一任蟲母之間有五十年的斷代,現在的游蟲和五十年前的游蟲已經不一樣了。」
蘭斯洛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鬆動,他並非不知道游蟲的習俗,只是A作為一個反抗者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你不怕你的族民置喙?」
A向他招了招手,蘭斯洛特站在原地無聲的拒絕,只是將槍收了起來。
A也沒有再強求,只是淡淡的看著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從那條縫看到外面的世界——即使這個世界和她以往見到的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她以往看到的還更多。
她的眼裡有淡淡的憂傷:「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或許蟲母消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這段歷史被記載,某一天後世的子民想要以背叛族群的理由來攻擊我,那我也請他們經歷一番我所經歷的吧。」
她抬眼看著蘭斯洛特:「我不想生下孩子,可我不這樣做就會被那些雄性撕咬;我不想待在那裡做他們禁臠,可我一旦出逃或是自殺,他們看我看的就更嚴。」
「我只是想要我自己的尊嚴,這有什麼錯呢?」
蘭斯洛特並非沒有感情,更何況他也是一個雌蟲,只是游蟲和蟲族始終是不一樣的。
有沒有蟲母都不一樣。
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毫無芥蒂的去相信一個異種。
「我會送你走,你不要再回來。」
他眸中的冰霜漸漸消融,門外也傳來敲門聲。
第181章
「我答應你。」
A朝蘭斯洛特露出個友好的笑,隨後就喊了聲:「請進。」
晏塵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個粉色的藥劑瓶進來,雙層藥劑瓶最外層還碎了,蘭斯洛特看到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這是怎麼搞的?」
他上前想要接過藥劑瓶, 卻被晏塵避開。
「你別碰,上面玻璃很尖的, 小心待會兒劃破了。」
他繞過蘭斯洛特,在床頭抽了一張紙將瓶子擦了擦,最後包起來遞給A 。
「我會幫助你逃布加爾米什星系, 條件是你得喝下這個,一個追蹤藥劑, 確保你沒有說謊而已。」
晏塵又抽了張紙擦了擦手, 站在床邊低頭俯視這隻看似毫無攻擊力的蟲母, 他的眼神冰冷, 語氣也十分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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