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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晏塵不知所措,他找到那個熱搜,點進去置頂的是一個視頻,只有三分鐘。

他點開,是胥壇。

第189章

最初晏塵和胥壇並未見過幾面, 卻足以從他言辭行事中窺見其風骨。

在動亂年代裡立志要加入警署,守衛聯盟,他和整個蟲族都有些格格不入。

在所有人想方設法活下來, 提高等級、打壓別人的時候,他卻捧出一顆真心, 試圖以一己之力護衛整個蟲族。

為此他捨棄了的格雷沙姆, 與他割席斷義, 而晏塵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身上有故人的風采。

什麼故人呢?恐怕只有晏塵心裡清楚。

他相信如果有一天大廈將傾,會頂在眾人面前的第一個人永遠都是胥壇,而現在的胥壇呢?

晏塵看著虛擬屏里的雌蟲,想伸出手去觸碰,卻從屏幕中穿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悽慘的雌蟲,心間絞痛。

他身邊的蘭斯洛特沒忍住握緊拳頭,依靠在他的肩頭, 喘氣聲粗重, 似乎還帶了點嗚咽的聲音, 他也在生氣。

畫面很暗, 大概他們都喜歡這樣的調調, 可以更好的突出俘虜的慘狀, 那是一間很小的牢房, 四周都是黑色的牆, 只有頭頂有一盞小燈。

胥壇趴在地面上,雙翅都放了出來,卻只剩半截,原本昳麗無雙的黑色翅膀此刻只剩翅根的部分,只剩下摸約二十厘米左右的長度在空中無助地揮動著。

它似乎也在幻想著自己是完整的。

只有這微微煽動的一小段翅膀和細微起伏的身軀昭示著他還活著。

背部滿是鮮血, 他沒有穿上衣,肉眼可見其背部傷痕斑駁。

晏塵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他的翅膀並不是被利器切割的,而是大力撕扯將其生生扯下,而那被撕扯下來的翅膀被人毫不珍惜的人在他的身邊。

沾著鱗粉的翅膀在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五彩的光,只是這份美麗終究不再屬於雌蟲。

接著畫面中出現了一雙手,畫面劇烈抖動、鏡頭拉近,似乎是有人拿著攝像頭走到了胥壇的面前。

一隻手伸出來強硬的捏住了胥壇的下巴,被迫他抬起頭,胥壇的眼睛木然地直視前方,這一動作暴露了他胸前和脖頸處的傷口,鮮血淋漓。

晏塵似乎有些不忍再看,他忍著一份噁心逼迫自己去觀看。

那隻蟲似乎用了變聲器,很明顯的機械音。

他的語氣在晏塵看來十分欠揍——高高在上又帶了些許嘲諷,還有一絲可笑的憐憫。

「奧**雅警長,如果你一早就同意我的提議就不用受這些苦。」

說是他還裝模作樣的嘆息了兩聲,隨後大發慈悲班再次問道:「最後問你一遍,是否要同我共謀大計?」

胥壇的眼珠子轉了轉,他臉上也是血,髮絲變成一縷縷凝固在額前,他忽然低笑起來,但卻又因為傷了過重而不住咳嗽,咳出血沫。

即使是這樣,他也用盡全身的力氣啐了一口唾沫:「滾。」

那隻手的主人似乎很不高興,但他只是裝模作樣的「哎呀」了一聲,隨後就讓蟲上前一左右拽著胥壇,讓他被迫站立,整個身子都暴露在視頻下。

晏塵這時候才明白他到底有多悽慘——渾身上下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那樣,胸口好幾個血洞,膝蓋以下的部分完全丟失,衣衫滿是鞭子打破的痕跡。

甚至他還穿著警長的工作服,右小臂空蕩蕩的,被蟲扯了一下還滲出血水,四肢只有左臂是完好的。

「胥壇,無論你願不願意,警署都已經落入我的口袋了。」

似乎是他的授意,那些蟲開始拿鋸子器拆卸去他的大腿。

對,鋸子,老到不能再老的手工鋸子,晏塵都很震驚為什麼蟲族會找到這種鋸子。

接下來的十分鐘,對胥壇,對觀看這些視頻的來說都是十分難熬的十分鐘。

胥壇沒有叫,他緊緊咬著牙,晏塵似乎能看到他的牙縫中滲出血,句子磨骨頭的聲音不僅刺激著胥壇的神經,更化作尖刀挑撥著觀眾們的神經。

一聲一聲,像是在鋸晏塵的頭骨,整個畫面充滿紅色的鮮血,顏色的極致對比刺得人眼睛疼,他沒忍住閉上了眼睛,卻又躲不過聲音。

蘭斯洛特輕生道:「看吧,我們要找的是線索……」

他也是逼著自己睜開眼睛繼續看,整整十分鐘,仿佛遭受凌遲的是他自己。

等到他的右腿被卸下,被毫無留戀的扔到一邊時,胥壇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那隻蟲再度開口:「蟲族最是自私冷漠,你妄想他們會救你嗎?那為什麼軍隊還在邊境呢?是他們不想救你嗎?」

他開始大笑,鏡頭幾乎要懟到胥壇的臉上,將他那充滿血絲的藍色眼睛和滲血的牙齦暴露給眾人,還有那堅毅的面容和不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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