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到胥壇的面前和他面對面,他嘴角含笑譏諷道:「誰又在乎你的付出呢?」
他轉身看著客廳上方的吊燈,幽幽道:「胥壇,你像個異類。」
「謝謝誇獎。」
科波菲爾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我真的很好奇,這樣冷漠的種族,有什麼值得你為它付出一切的呢?誰在乎你做的,誰又在乎你呢?」
晏塵也很好奇,他此刻站在這兩個人的中間,看看左邊的,看看右邊的,果然看電影還得是3D的,偷窺還得是隱形衣。
刺激。
他明顯看到胥壇笑了笑,他搖搖頭,像是收起了渾身的尖刺,他柔聲道:「我不知道,想做就做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
晏塵在心底默默反駁,他昨夜不是這樣寫的。
胥壇在信里說他在乎,每一個被殺死的蟲在乎,路邊被反叛軍踐踏的花花草草在乎;石頭在乎、沙子在乎;星河在乎、宇宙在乎。
晏塵再一次反駁,他覺得這個世界線的科波菲爾可能腦子壞掉了。
科波菲爾不在乎但是有蟲在乎。
日暮川奮力反抗的軍隊在乎;森亞格諾街頭激情演講的庫鉑和他的聽眾在乎;逃亡在外的阿貝·瓦倫在乎、被近乎屠殺殆盡的世家貴族和平民百姓在乎。
胥壇最後還是沒有把那封信交出去。
他將它和晏塵帶離了科波菲爾的住所,那真是一間華麗的大別墅,晏塵覺得比他這輩子住的好多了。
華麗奢靡,好像澆築在死屍之上的華美綺麗的宮殿,渾身上下透露著高攀不起的陰森氣氛。
胥壇沒有回到警署,而是隨便找了個野外就把那封信燒掉了。
其實到最後晏塵也沒能完全清楚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什麼,他看到的那一張是最後一張而已,前面還有三張。
隨著火焰燃盡,胥壇伸出手擦了擦眼角,隨後看向晏塵的方向,道:「你也覺得不值得嗎?」
晏塵嚇得差點叫起來,只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大的反應,他的腦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劇痛無比,再次睜開眼睛,他還在飛行器的駕駛座上。
剛剛好像確實是在做夢。
晏塵感覺自己有些恍惚,他說不清是被震懾住了,還是被嚇的,他睜著眼睛呆呆地看向前方,不住的呢喃:「克里斯汀,我見到胥壇了。」
克里斯汀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他身邊,也有些驚奇:【咦?胥壇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在哪裡見到他? 】
晏塵還是那副呆愣愣的表情:「夢裡。」
他視線下移又眨了眨眼,補充道:「我夢見了……前世的胥壇,屬於你的那個世界。」
【你似乎很不開心】
「有嗎?」
【有,你的情緒很低落,你在夢裡看到了什麼? 】
晏塵也在想,他在夢裡看到了什麼呢?
他從前對胥壇的印象只靠著克里斯汀提供的一點點信息和後續解鎖的劇情獎勵,硬要說的話,他應該是見到了真正的胥壇。
那個在本世界線還未來得及展示其風骨的胥壇,何其可悲啊。
他又忽然想到,明明正常世界線的胥壇是可以活到開戰後的,所以為什麼這次就不行了。
因為他在嗎?
原本無神的眼睛忽然重新煥發出光彩,他好像明白了事情之間的聯繫。
克里斯汀世界線的拉斐爾死了,所以科波菲爾「失控」,就像他所說的,聯盟沒有他在乎的東西,聯盟害死了拉斐爾,所以他想毀掉它。
那個時候聯盟正好科波菲爾和格雷沙姆兩大勢力對抗,科波菲爾倒戈向反叛軍,所以相較於警署,議會更好拿下。
所以他們選擇的是議會,而現在他所在的那條世界線里這一切都因為他的干預而被改變,至少重點出在科波菲爾身上。
而且晏塵也並不以為格雷沙姆的勢力只有一個卡特家族,否則他不可能那麼輕鬆的就解決掉了伯特倫。
所以……反叛軍選擇了胥壇,是因為他的到來,胥壇才會提前死亡。
是他,造成了胥壇的死。
驚喜之後是巨大的悲傷,就算他再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晏塵,你看起來好傷心】
「那是因為我確實很傷心。」晏塵垂下頭,說不上哭不哭的,就是心裡悶悶的,很難受。
【所以你夢見了什麼? 】
「夢見了胥壇在奔走,很艱難。」
他抿唇,查看了一下非常的路線,發現還有二十分鐘到達芙絲莉亞,他將光導放下,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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