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跟在胥壇的身後,看著他敲門,又看著格雷沙姆親手開門,兩人就這樣在門口對視。
一方面容精緻,眼神冰冷;一方灰頭土臉, 滿眼熱忱。
這次會面, 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他們還沒決裂的時候, 面容未變, 只是兩人的身後都是各自的隊伍,他們終究還是水火不容。
晏塵不想看他倆的視線戰, 率先飄進了屋內。
這裡和他在現實中見到的也差不多,就是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點人氣,當然,格雷沙姆身上也沒有什麼生氣,晏塵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死。
他還在房間內到處找伯特倫, 按道理說應該是能找到的, 但是此刻的城堡里空無一人,就連僕從都沒有, 奇怪的很。
得益於幽魂的狀態,他在房間內來回穿梭暢通無阻,再次確認這裡除了格雷沙姆和胥壇沒有一個能喘氣的,他也不能。
只是掃現在不能。
回到會客廳,胥壇已經跟著格雷沙姆進門了,他坐在沙發上,有些侷促。
格雷沙姆仍是一副十分平常的打扮,他似乎很喜歡穿袍子,此刻手上正端著兩杯茶,走到胥壇的身邊,遞給他其中一杯。
胥壇輕聲道謝,兩人面對面坐著。
胥壇沒有說話,格雷沙姆率先開口:「你好多年沒來過了,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晏塵一聽就覺得有戲,他坐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靜靜看著他倆聊天。
格雷沙姆的眼底沒有絲毫驚訝的情緒,似乎已經料到胥壇會來找他,他垂下眸子,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胥壇沒有動那杯茶,只是看著他,晏塵看不清他的臉,因為格雷沙姆的家比科波菲爾更加陰森,他直接沒開燈。
現在是夜晚,只有那扇門上一成不變的花樣的縫隙中透露出月光,堪堪照亮會客廳內的景色。
胥壇終於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很沙啞,晏塵想,這大概是因為常年奔波在硝煙戰火中吸入了過多的煙塵導致的。
他道:「一百多年沒見了,忽然有些懷念小時候,所以就來看看。」
格雷沙姆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他。
光只照亮了胥壇的下半張臉,而格雷沙姆整個人都隱匿在黑暗中,從晏塵和胥壇的方向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黑色的剪影。
「往日也沒見你懷念。」
胥壇岔開話題:「你的病治好了嗎?」
格雷沙姆輕笑:「你應該知道是治不好的。」
晏塵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斜睨著眼睛,滿臉譏諷。
胥壇被懟到了,也閉上嘴不再說話。
格雷沙姆見半天沒有反應,忽然起身走到胥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晌,忽然伸出手放在胥壇的頭頂。
「哥哥,你呢?你為了什麼?」
胥壇被格雷沙姆籠罩在陰影里,現在他們兩個人都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晏塵也看不清楚,他在一旁急的打轉,但也沒有用處。
胥壇似乎是在笑,笑的很用力,他說:「哈……我也不知道我為了什麼……你就當我在發瘋吧。」
格雷沙姆低頭看著他,卻被對方忽然抱住腰身,他的手有一瞬間頓住,隨後便是毫無痕跡的重新放回胥壇的頭頂。
這暗中的一切只有他們兩人知曉,晏塵看得不太真切,他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無聊,沒有一直盯著他倆看。
胥壇將頭埋在格雷薩姆的小腹,良久,他抬起頭,從懷裡掏出一個方形的東西,又握住格雷沙姆的手將其塞到他的掌心。
「送給你。」
格雷沙姆的聲音很輕,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他有些疑惑:「是什麼?」
胥壇咳嗽兩聲,啞然:「等我走了你再看。」
格雷沙姆沒有回應他,但是晏塵好像看到他點了點頭,動作非常輕,如果不是他一直看著格雷沙姆身後那幅隱隱約約的畫像他也不會注意到。
就是不知道胥壇有沒有看清楚?
晏塵咂吧咂吧嘴,換了個姿勢,趴著,雙手托腮看戲。
那兩人就這麼站著,久到晏塵打了個哈欠還在想為什麼今晚的劇情這麼無聊的時候,胥壇站了起來。
他比格雷沙姆高上許多,這就是遺傳基因病的弊端,格雷沙姆因為發育不良而格外的瘦弱,甚至比亞雌還要瘦弱些。
胥壇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落在了格雷姆的額頭,隨後又就順著髮絲的方向滑到臉頰,將他散落的長髮別到耳後。
「我知道你和外界傳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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