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猛的鬆開了德·特納的手,他重新站在床邊拍了拍衣袖,甚至跑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回來,把自己打扮的端端正正的,這才重新回到了蘭斯洛特的身邊。
德·特納咳嗽了好幾聲,有氣無力的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你是那位大公吧?」
晏塵正摟著蘭斯洛特你儂我儂、單方面撒嬌呢,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有些驚訝,他下意識望向在床上躺屍的德·特納:「喲,你怎麼猜到的?」
「我要是不聰明的話就不會來這裡了。」德·特納歪著腦袋看他和蘭斯洛特,神色瞭然道,「看來我猜對了。」
「既然副城主休息夠了,那就來談談條件吧。」
晏塵將蘭斯洛特推開,摸了摸他的腦袋以作安撫,然後湊到德·特納的面前,仔細欣賞著他因為失血和受傷而變得慘白的臉。
蘭斯洛特在一邊打開了通訊器,給A發消息。
有些事情還是越早解決越好,拖得越久就顯得越沒有勝算,他隱下眸中的情緒,留給外人的只有一雙冰冷的淺藍色眼睛。
「你想和我談什麼條件?」德·特納此時此刻也明白過來自己不會死,行為舉止和話語間也愈加放肆。
他就這樣躺倒在床上,甚至有閒心將手展開,呈現「大」字狀。
晏塵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鐘,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今晚就可以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他將手背在身後,笑道:「你要迷失之城,我要一個真相,所以副城主啊……快去舉報我吧。」
他左手托腮,歪頭微笑,整個人在昏暗的室內煥發出異樣的光彩,有一種魅惑人心的美貌。
德·特納十分不解,但又仿佛被他迷惑,腦袋有些不清醒,他閉了閉眼睛,道:「你們知道這樣做會被抓走嗎?」
「知道啊,不然我就不會來找你了,我呢……有些事情要打探一下,借你這股東風,順便再為你提升點信任度。」
晏塵彎腰,伸手扯住他的頭髮,提溜起他的腦袋左右晃了晃,頸側的傷口已經在逐漸癒合,晏塵十分放心地鬆開手:「所以你要快一點,否則功勞就會被他蟲搶走。」
晏塵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然後又跑到衛生間去沖手,只留下蘭斯洛特一個人站在房間裡和德·特納面面相覷。
蘭斯洛特已知身份暴露,也沒有什麼偽裝的必要了,他的聲音里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平平淡淡道:「只需要說兩個闖入者就行,快去稟告你的城主大人,作為交換,這是合作者的誠意。」
德·特納有些呆愣,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傢伙就像入室搶劫的綁匪,傷到他是不小心,沒有搶走任何的財物也沒有殺他,卻只要求他將這個消息告訴城主。
真是……怪啊,難道說在他離開的幾年間,聯盟的軍隊裡都是這樣的蟲了嗎?
雖然嘴上不願意。和他們爭論,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很誠實地反映了他的內心,沒有問過多的原因,而是直接聯繫了城主。
晏塵洗完手回來,由於沒有找到擦手的東西,他再次甩了甩手,將水珠濺到了德·特納的臉上。
【你真幼稚】克里斯汀如是評價。
晏塵忽視了克里斯汀的聲音,一心看著蘭斯洛特:「他同意了?」
蘭斯洛特:「嗯,我還聯繫了A,不出意外八點之前能趕到。」
「好。」
他們兩人在此旁若無人般交流,德·特納躺在床上,身上恢復了點力氣便坐了起來,他一隻手捂住脖子,另一隻胳膊扭了扭,然後向他們道謝,同時卻也糾正了一個錯誤。
德·特納抬眼看著倆人,尤其是晏塵:「城主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你這樣做並不會讓我獲得更多的信任。」
「在她身邊待了十幾年的傢伙,基礎的信任都沒有嗎?」
晏塵嗤笑一聲,靠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軍裝是改版之前的款式,最近一次的改款是在一年前,再往前是十年前,你至少十年前就來到了迷失之城,那代替你在聯盟生活的德·特納又是誰?」
德·特納瞳孔緊縮,正經之意溢於言表,他的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晏塵在一旁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輕笑:「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晏塵當然不會告訴德·特納,他一直不相信僅僅憑藉一個迷失之城就可以直接做到軍團長的地步,這空降的也未免太離譜,更別提那時候聯盟和反叛軍還處於對峙階段,反叛軍更勝一籌。
無論是誰都不會讓一個憑空出現的小伙當一團之長,難道他一直沒有懷疑過這個問題嗎?
是的,他一直沒有懷疑過——直到他在閣樓里見到了那件軍裝,如果是潛伏歸來再空降才會變得合理吧。
「算了,我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但你說的是對的,之前生活在聯盟的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他的失蹤是故意造成的,只是為了今後我的出現能夠合理化。」
事到如今,德·特納也覺得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他在迷失之城並非全部封閉,外界的信息也會傳入到他的耳朵中,聯盟此時此刻是個什麼狀況他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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