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納爾斯、圖爾斯等等,都葬在那裡,那是英雄的故鄉,他們只是回歸了母蟲的懷抱,祂會平等地熱愛每一隻蟲,即使祂的生命早就走到了盡頭,那也會如此。
第二天,維什亞時間八點鐘,晏塵和蘭斯洛特以及抱著莫伊頓的拉斐爾一起,成功到達厄洛納斯特主星前的空間站內。
科波菲爾要在維什亞處理事務,會卡點到達這裡,他們會先走一步。
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個蟲名義的探望,所以也不存在什麼一同前往,等到時間到了就各自進陵園。
晏塵有很多想見的人,有的只見了一面,或者是他根本就不認識但卻在戰場上保護了他或者參與到了整場計劃中卻無辜喪命的烈士。
每一位為了保護聯盟而死的戰士都是蟲族的英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在這裡……名垂青史。
好在主星的世家、平民都不多,只有少數幾個都被他們處理掉了。
蘭斯洛特下了飛行器就和拉斐爾站在了一起,他和抱著莫伊頓的拉斐爾一起面對著晏塵微笑:「我想獨自去一趟鉑爾曼家族。」
晏塵有些懵,鉑爾曼?那裡已經被改作陵墓了,此後所有被冠以鉑爾曼姓氏的私兵和旁支都會葬在此處,蘭斯洛特大抵是想去祭奠他的雌父、雄父。
只是為什麼不讓他跟著去?
「別瞎想,我就是想單獨去一趟,到時候我再去找你,你來找我也行。」
蘭斯洛特上前一步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朝著他wink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晏塵站在原地摸著小臉癟著嘴。
明明說好了一起來的,怎麼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了?
克里斯汀獨自旅行去了,他們幾個拋棄了他跑到鉑爾曼家去了,按照蘭斯洛特的性格來說,肯定就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去,否則不會特意和他說一聲了。
那行吧,那就只能他自己去逛逛了,找一些原世界線的蟲,就當認識一下了。
其實原本世界線里參加了這場戰爭的蟲在這個世界線里也沒活下來多少,像是胡參和托因比甚至科波菲爾也只是因為在他的身邊,所以晏塵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原本那些小人物的命運很少有能改變的,像是那些原本就在日暮川里掙扎的蟲,一些無名的軍官,晏塵不認識,但是他很想去見識一下。
剛好克里斯汀留下了他的識別系統,他有使用權,就當是看故事了。
他來到中央烈士陵園群的入口處,現在是九點十分,他在這裡看到了湯普森·哈里斯的背影,草綠色的長捲髮隨風而動。
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孤獨的氣息,就連他周身的空氣都被染上了幾分蕭瑟和頹廢。
「在這裡做什麼?」晏塵走到他的面前,這才看清他的表情。
雙目無神,面無表情地靠在一塊石碑上——格雷沙姆·卡特和胥壇·奧**雅的墓碑。
湯普森似有所感,抬頭只看了晏塵一眼,隨後就重新埋首,他似乎是很久都沒有說話了,嘴唇很乾澀,有些起皮,臉龐泛紅,大概是被風吹的。
「懷念一下。」湯普森開口,嗓子像是破舊的風箱,生了鏽,也沒有可以用作潤滑的油,他伸手撫摸那塊墓碑,上面只刻了名字,沒有生平也沒有出生的年月。
「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都想不起來他原本是什麼樣子了。」
湯普森將腦袋靠在墓碑上,但是眼睛卻看著晏塵。
「你在說格雷沙姆嗎?」
「是也不是,冕下,這世上的蟲做一件事都有同樣的理由,就像我參與這場動亂,也只是因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湯普森挪開視線,垂首,聲音不辨悲喜:「不做,就死。」
他嘆了口氣,心緒伴著陣起的微風飄舞,只是他們都看不見,晏塵能感受到湯普森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他眨巴眨巴眼睛,靜靜等待下文。
湯普森咳嗽兩聲,繼續道:「就像是格雷沙姆,他最初也只是想要活下來而已,起初他對我們很好,只是漸漸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
扭曲了,瘋魔了,在絕望之漸漸被黑暗吞噬了。
晏塵替他補充,這確實算不上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覺得痛苦,何況是親身經歷這一切的人,不是百日,是百年。
可這不能成為他做錯事情的理由,那些因為他而死的蟲,那些被抓去做實驗的蟲不該為他的痛苦買單。
「冕下,就像我說的,每隻蟲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能清楚你身邊的蟲是什麼目的嗎?」
湯普森用側臉對著他,露出一個悲慘的笑容,無論是誰在這裡,看到這個笑都會為此刻的湯普森流淚,他看起來就想是世界坍塌了的可憐蟲,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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