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公主一心瞞著太皇太后並不是覺得丟臉說不出口,或是對駙馬還有感情。
當年秦遷是太皇太后和高祖一眼看中的,這也是對女兒的一片慈愛之心。
既不想女兒嫁給心高氣傲家庭龐大複雜的高門子弟,也不願意女兒嫁給戰功赫赫的將領夫妻聚少離多。秦遷這樣相貌俊秀才華卓著,家裡又簡單的青年就顯得格外出挑了。
這十多年的生活,長陵公主也確實過得非常幸福,深感父母當年的一片苦心。
她的兩個庶妹,長昭的駙馬常年在外征戰,雖然沒有納妾身邊卻也有兩個通房,夫妻倆更是一年也見不了幾面。
長淑就更不用說,夫妻感情平平,家裡也一堆事情,長淑生下兩個孩子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才二十七歲就過世了。
相比之下,誰不覺得長陵公主命好?
然而如今落得這個地步,她不覺得如何,但母后必會懊悔自己看錯了人。
她不想已經這個時候了,還要給母后添堵。
謝衍負手道:「你以為你不說,就能瞞得住麼?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真等到別人去說了就晚了。」
長陵公主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道:「我知道了,我要想想該怎麼跟母后說。」
謝衍似想起了什麼,問道:「秦遷和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長陵公主優雅美麗的面容上掠過一絲寒意,冷聲道:「康兒還小暫且用不著管,既然阿凝已經知道了,他就沒用了。看在康兒和阿凝的面子上,我饒他一命。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想在上雍看到他了。」
謝衍沉吟了一下,點了下頭往外走去,「知道了,此事我來辦。」
長陵公主跟在他身後也往外走去,口中淡淡道:「他既然與那琴娘兩情相悅,就讓他們從此相守一生,永不分離吧。」
「啟稟公主,駙馬醒了,鬧著要見公主,還有那琴娘……」一個管事過來,稟告道。
長陵公主神色漠然,「琴娘怎麼了?」
管事道:「琴娘哭鬧著,說、說……」
「說什麼!」
管事臉色慘白,低聲道:「琴娘說,她沒有對不起公主,是公主搶了她的丈夫。是…是公主對不起她!」
「好!」長陵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一聲道:「忍了這些日子她終於說出心裡話了,也不容易。本宮倒要看看,本宮是如何對不起她的。」
說罷回頭對謝衍道:「知非,你先回去。你放心,今日我定將此事處理完,然後就入宮去見母后。」
謝衍沉吟了片刻,抬手道:「來人。」
「王爺。」一道暗影一掠而過,疊影單膝跪倒在謝衍跟前。
謝衍道:「除了安陽郡主,從現在起,公主府許進不許出。」
「是,王爺。」疊影起身,飛快地離開。
長陵公主有些不解,「知非?」
謝衍不答,淡然道:「我陪你去見秦遷。」
長陵公主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原本發冷的心瞬間回暖。
神醫斷定母后命不久矣,女兒尚未及笄,兒子尚且童稚,長陵公主心裡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只能自己硬撐著,這會兒看著眼前堂弟雖然冷淡卻無比可靠的堅毅俊容,長陵公主終於覺得自己沒那麼孤單無依了。
謝衍並不想聽她感懷,已經先她一步朝著內院走去了。
臥室里,秦遷躺在床上額頭上還包著沁血的紗布,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早前那一下撞得確實不輕,他現在還覺得有些頭暈想吐。
他一隻手緊緊攥著被子的邊緣,眉頭緊皺顯然在思考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安和煩惱。
「公主怎麼還沒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音,秦遷忍不住問道。
房間裡靜悄悄的,不遠處站著兩個侍女兩個侍衛。但這四個人卻都低著頭沒有搭理他,仿佛腳下的地板上開了一朵讓人著迷的花兒一般專注。
見她們這副模樣,秦遷暗暗咬牙。
即便他在這個府里住了十幾年,但是在這些人的眼中,公主府的主人永遠都只有謝賢語那個女人一人!
平時兩人沒有矛盾還罷了,倒是如今這些人也敢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遷郎、嗚嗚…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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