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屬下去攔住他們!」站在白靖容身後的青年臉色陰沉,冷聲道。
顯然是對謝衍再三拒絕白靖容的舉動十分不滿。
他們在心中早將白靖容奉若神明,謝衍這樣的舉動顯然是不給白靖容面子,他們自然是不能忍。
白靖容輕笑了一聲,抬手阻止了他,「算了,咱們是來求人辦事的,等一等也無妨。倒是沒想到…大盛攝政王,竟然是這樣的。」
廂房裡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就算白靖容不說他們心裡其實也有些嘀咕。
謝衍的名聲不僅是在上雍被妖魔化了,在蘄族人心中其實也不見得多好。玉面修羅這個稱號,可不是上雍人傳出來的。
當年蘄族趁著大盛內亂攻占了邊關不少城池,但謝衍就是能短短數月之間來回幾千里長途奔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到上雍平亂,然後又飛快地返回邊關,再次將蘄族兵馬逐出邊城。
這些年雙方交戰,死在謝衍手裡的蘄族將領更是兩隻手都數不完。
蘄族內部其實早兩年就已經開始對入侵大盛的計劃有意見和不滿了。
誠然大盛邊境線漫長方便他們入侵,而礙於財力物力,短時間內又根本無力深入草原大漠追擊他們。但兩軍常年在邊關的拉鋸戰,也不是蘄族能長期承受的。
如果不論其他各方原因,只是蘄族和大盛兩國不停地繼續拉鋸下去,那麼最後先一步崩潰的必然是蘄族。
蘄族人口遠低於大盛,哪怕全民皆兵又有遊牧民族多為騎兵靈活機動的優勢,再打個十年蘄族的青年也都要拼光了,大盛卻還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兵源。
只是謝衍不願意這麼做罷了,因為最後即便蘄族真的崩潰了,大盛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蘄族的地盤大盛無力占據,只會便宜了西邊的外族。
而大盛內部更可能會因為這曠日持久的戰爭再起干戈。
所以他選擇先停戰,他可以等。
最可怕的是……謝衍還很年輕。
就一個將領來說,就算再過二十年他的年紀也不算大。甚至,駱雲現在的年紀,二十年後也未必就不能上戰場。
而二十年之後,蘄族會是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準。
「謝衍似乎對他那個小王妃十分看重。」坐在一邊的穆薩挑眉道。
他們雖然沒能去駱家和攝政王府,但前幾天那婚禮的排場還有之後流傳出來的謝衍在駱雲跟前說的話事後卻都流傳出來了。
原本以為冷酷無情的玉面修羅,原來竟然是個痴情種麼?
白靖容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別去招惹謝衍,你不是他的對手。」
穆薩有些不服,輕哼了一聲到底沒說話。
見謝衍和駱君搖走遠了,白靖容方才轉身離開了窗邊問道:「阿容今天在做什麼?」
站在旁邊的斜斡雲道:「據說九王子這段時間在上雍,一直在閉門讀書。」
「讀書?」白靖容挑眉。
斜斡雲嘴角掀起一絲嘲諷,「說是在讀什麼…大盛的儒家典籍,還找了幾個書院的老學究請教呢。」他們這些蘄族貴族出身的都有些看不上病懨懨的姬容。
穆薩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他崇尚實力,同樣也看不上姬容。
白靖容輕嘆了口氣,道:「他還是在怪我。」
「他有什麼資格怪夫人?」穆薩道。
白靖容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阿容若是像你一般乖,我也就不用為他操心了。走吧,既然見不著謝衍,就去他府上看看吧。我還沒見過他住的地方呢,好歹來一趟,也要看看他住得好不好。」
一行人立刻起身跟在白靖容身後準備離開。
白靖容秀眉微蹙不知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余沉呢?」
眾人楞了一下,互相對視了幾眼。跟在白靖容身後護衛模樣的男子才有些遲疑地道:「余將軍…早上好像說有事出去一趟。」
白靖容點點頭也不再多問,抬手拉上披風的帽子往外走去。
清晨,一大早駱君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王妃醒了?」奉劍和蘭音帶人端著清水和洗漱用品進來,見駱君搖已經坐起身來連忙上前請安。
駱君搖點點頭,一邊起身下床一邊問道:「阿衍什麼時候走的?」
奉劍笑道:「今兒有朝會,王爺天還沒亮就走了。」
「好辛苦。」駱君搖口頭上表示同情,幸好朝廷官員並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
大盛是五日一朝,剩下的時間都要去各自的衙門或者辦公地點處理各自的事務。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大臣也可臨時求見皇帝,皇帝也會臨時召集朝臣入宮覲見議事。
若是每天都四更天就起床,穿過大半個內城去上朝,年輕人還罷了,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先生恐怕沒幾個能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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