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拿得起、放得下。
之前這位阮姑娘敢親自上門找謝衍說婚嫁之事,也能親自找上駱君搖表達自己的心意,但謝衍成婚之後知道自己的心愿不能達成,她也能真的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這樣的心理素質,著實是讓人嘆服。
「阮姑娘怎麼沒有陪著那位容夫人和穆王妃?」駱君搖問道。
阮月離道:「母親有些擔心王妃又脫不開身,便讓我來瞧瞧。」
駱君搖問道,「她們還在小樓里?」
阮月離笑道:「母親好像想請她們去聽戲,不過……」不過能不能請得動不好說,雖然貴為丞相夫人,但那兩位卻都不是阮夫人能左右得了的。
阮月離有些好奇地側首打量著駱君搖,「聽說王妃還沒有去過穆安王府,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穆王妃吧?」
駱君搖道:「王爺不讓我去。」
阮月離笑道:「王妃不像是那麼聽話的人。」
駱君搖回了她一個同樣的笑容,「這句話可以聽。」
阮月離愣了愣,突然笑道:「王妃跟我想得很不一樣。」
「阮姑娘也跟傳聞中不太一樣呀。」
阮月離有些悵然,搖搖頭道:「有什麼不一樣的,身為女子還不是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嫁人,相夫教子。沒意思透了。」
駱君搖打量著她平靜的面容,突然有些明白了。
人人都說阮月離清高自詡,目無下塵。
或許只是阮月離想要的想做的,跟大多數貴女不一樣罷了。
之前一心想要嫁給謝衍,或許只是她為自己未來人生做的一次努力和掙扎。所以她不求謝衍喜歡她,只想要攝政王妃這個位置,因為她心裡清楚在這個時代除非身居高位否則女子是做不了什麼的。
據說她才十三四歲就說出非謝衍不嫁的話,也就難怪這位阮大姑娘在上雍閨女間不討喜了。
她太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卻無能為力。
一時,駱君搖倒是不知道該同情她還是別的什麼了。
阮月離看看駱君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本身對駱君搖沒有敵意,雖然之前多少有些看不上她,但經過這段時間她也知道駱君搖跟那些傳言中並不一樣。只是自己的籌謀和願望被駱君搖破壞,讓她說喜歡駱君搖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本來就不喜歡駱君搖這種一堆人寵著,萬事有人替她操心整天只知道傻玩傻樂的嬌嬌女。
駱君搖幾個籌劃出的那畫冊她也知道,卻只覺得那是小姑娘玩鬧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這種心理可以說是怒其不爭,也可以說是嫉妒。
「兒臣見過母親。」阮家花園裡,阮夫人好不容易說動了白靖容和穆王妃一起去戲樓聽戲,一行人還沒走到戲樓附近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姬容。
姬容面色蒼白,身形單薄,容貌俊秀無匹卻給人一種無比單薄的感覺。
莫說是蘄族那樣民風彪悍的地方,縱然是上雍這種崇尚男子溫文爾雅君子風度的地方,這模樣依然讓人覺得太過單薄,並不是大多數父母心中女婿的好人選。
畢竟,誰也不想女兒才剛嫁過去就當寡婦。
白靖容秀眉微蹙,淡淡道:「這園子是女眷休息之處,你進來做什麼?」
姬容眼眸微閃,卻很快垂眸掩蓋了眼底的情緒,低聲道:「兒臣有些煩悶出來走走,一時走錯了路。」說罷還朝旁邊的阮夫人和其他女眷躬身一揖,道:「還請諸位恕罪。」
阮夫人連忙笑道:「九王子不必多禮,是咱們疏忽了門口也沒個人指引,這才讓九殿下走錯了路。」
在場的人當然都知道這是客套話,男賓所在的地方與這院子隔了小半個相府,若不是專程過來怎麼可能走錯路。
白靖容揮了下手,淡淡道:「既然是走錯了,就出去吧,回頭記得向阮相和夫人賠禮。」
姬容躬身道:「是,母親。」
說罷,白靖容不再理會姬容直接從他身邊越過朝著戲樓的方向而去。
這母子倆說話的神態語氣,說是陌生人也毫不為過。不僅白靖容沒什麼感情,姬容看似恭敬事實上也沒什麼情緒。而且,他們似乎並不在乎外人看出來這一點,沒有絲毫遮掩。
穆王妃走在白靖容身邊,突然輕笑了一聲道:「你說,願意將世間最好的都搶來給你兒子,原來是這樣的呀?」
她突然有些高興了,就連今天被迫跟白靖容一起來阮家的鬱氣都消散一空。
除了對穆王痴迷不悟,穆王妃其實是個對情緒很敏感的人,所以她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
她為了穆王作成那樣,這麼多年都沒有徹底踩到上位者和謝衍的底線,就足以說明這位穆王妃至少沒有別人以為的那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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