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音閣主挑眉道:「錦鸞符何在?」他並沒有否認自己知道錦鸞符是個什麼東西。
白靖容神色有些冷漠,淡淡地看著他,「東陵鸞儀司想要叛主?」
鳴音閣主神色自若,「東陵覆滅的時候在下尚未出生,請恕在下不知夫人這是何意?」
白靖容道:「閣主既然不否認錦鸞符,現在又何必明知故問?鸞儀司故意放出消息,難道不是為了錦鸞符?」
鳴音閣主搖搖頭笑道:「夫人恐怕誤會了,在下確實知道錦鸞符,但是跟那所謂的鸞儀司卻沒什麼關係。之所以問夫人…是因為,錦鸞符如今就在鳴音閣。」
他的話頓了一下,才悠悠接上,「只有半塊。」
鳴音閣主繼續道:「這半塊錦鸞符乃是閣中半年前所得,今晚正要準備出售。夫人若是有興趣,一會兒不妨注意一下。」
白靖容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鳴音閣主。鳴音閣主也不著急,陪著她相對而坐。
兩人像是在比誰更有定力一般,不遠處的香爐里輕煙裊裊,花廳里靜悄悄地仿佛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青姑娘輕聲提醒道:「閣主,還有一刻鐘便是午夜了。」
鳴音閣主並沒有作答,白靖容卻緩緩站起身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坐在桌邊的青年,道:「看來今晚不是談話的好時候,鳴音閣什麼時候有決定了,白靖容恭候大駕。」
說罷,她想了想又道:「方才外面那人身手不錯,不過我猜謝衍不會喜歡在鳴音閣看到此人。」
鳴音閣主笑道:「夫人好眼力。」
白靖容道:「算不得多好,不過天牢的烙印哪怕是被毀了也還是能看出一些的。能與曲放一較高下還進過天牢的人,原本也不多。」
鳴音閣主道:「夫人放心,那人不是鳴音閣的人。他若招惹了夫人,只要離開鳴音閣,自然隨夫人處置。」
白靖容嗤笑了一聲,「王泛當年老巢被謝衍給捅了,自己也被謝衍生擒投入天牢,家業盡毀顏面掃地,從此畏謝衍如虎。他多年未曾踏足上雍,如今謝衍回來了他反倒自己送上門來?活得不耐煩了麼?」
鳴音閣主嘆了口氣道:「夫人這話也太不留情面了一些,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便是攝政王赫赫威名也未必能壓倒人心的貪慾啊。」
白靖容掃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白靖容很快便帶著曲放離開,送走了他們青姑娘方才轉身踏入花廳。
原本正襟危坐的鳴音閣主此時正悠然地倚坐在桌邊,他手裡把玩著一塊色彩絢麗,如彩色琉璃的小物件。
那東西形狀並不規則,看著有些奇怪。只有那斑斕的色澤,在室內淡淡的珠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閣主。」青姑娘跪坐在桌邊,恭敬地道。
鳴音閣主隨手將那彩色琉璃往青姑娘跟前一拋,青姑娘連忙伸手接住。
「錦鸞符、鸞儀司、東陵余氏,信州姚氏、大盛謝氏還有白家……你說,他們累不累?」
青姑娘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五彩琉璃,低聲道:「奴婢不知。」
鳴音閣主輕哼了一聲,「他們不累,我倒是有些累了。去吧,把這玩意兒拿過去。」
「可是……」青姑娘有些擔憂地道,「雖說只有一半,但畢竟是錦鸞符,若是真的流落到……」
「你也說了只有一半,一半就等於沒有。」鳴音閣主笑道,「如今人既然齊了,戲也該開場了,且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最後會落到誰手裡吧。」
「主上那邊……」青姑娘還是有些忐忑。
鳴音閣主臉上的笑意一收,眸光冷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青兒,現在我才是鳴音閣主。」
青姑娘聞言不由打了個寒顫,將頭垂得更低了一些,「是,閣主。」
大堂里,駱君搖正纏著謝衍跟她講關於那叫王泛的男人的舊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若不是那人最後逃了,說不定謝衍都不會記得這件事。
七八年前,謝衍才剛收服鎮國軍不久,恰逢邊關暫時無事,先帝便一道詔書急召謝衍回京,雖然事後證明其實壓根沒什麼急事。
回京的路上,謝衍路過肅州邊界時恰好遇到了剿匪鎩羽而歸的當地駐軍。
這個匪,就是王泛。
當時中原已經漸漸平定,兇悍的山賊土匪已經不如早年多了。但能夠活下來的,自然都是大浪淘沙的。
王泛便是盤踞在肅州和靈州邊界上的一個悍匪,他年紀並不大當時也才三十。卻憑藉一身難逢敵手的實力,以及兇殘的作風,短短兩三年內就聚集起了兩千多山賊土匪。這些土匪盤踞山頭劫掠百姓不說,甚至連官府和軍餉都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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