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崖笑道:「容夫人不要小看了這張海圖,鸞儀司內部機密古籍記錄,這張海圖詳盡記錄了大盛東南西南萬里之遙外數千島嶼的位置和航路,其中包括傳說中天啟朝永嘉長平年間那位鎮國神佑公主出海隱居的島嶼。秘檔中記載,當年東陵睿王夫婦也曾經尋訪過此島,據聞島上金玉明珠俯首可拾,這難道不比什麼金銀寶藏有用得多?」
白靖容沉默不語,雪崖道:「我知道夫人素有大志,焉知海外寶島比不得蘄族那樣的不毛之地?若是事不可為……夫人可並非一無所有,當年白家麾下有不少人依然效忠於夫人。」
白靖容冷笑了一聲道:「說這麼多,雪崖公子不過是不想讓我插手中原之事。」
雪崖道:「中原已經沒有白氏的立足之地,白家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難道鸞儀司就有麼?」白靖容毫不客氣地道。
雪崖並沒有被激怒,只是淡然道:「夫人可以做選擇了。」
大堂里沉默了良久,才聽到白靖容道:「雪崖公子想要什麼?」
雪崖道:「我要夫人在上雍的全部力量相助。」
「之前駱家大姑娘大婚,我在上雍的人馬已經……」
雪崖打斷了她的話,「夫人,您覺得我會相信麼?你將在上雍的所有底牌,都交給了一個連中原都沒有來過,性格張狂的廢物?若是如此,那個廢物是如何在上雍隱藏那麼久不被官府找到的?」
白靖容不語,她神色平靜,仿佛是在出神。
但雪崖卻知道她此時必然在心中迅速的算計著利益得失。
過了片刻,才聽到白靖容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失敗?若是你贏不了謝衍,我問誰要另一半錦鸞符?」
雪崖公子嘆了口氣,道:「這確實是個問題,那我再加一個籌碼。」
白靖容道:「洗耳恭聽。」
雪崖道:「作為交換,鸞儀司在蘄族的人馬,全部交給夫人。只這一項,夫人便已經不虧了。再說,夫人有一半錦鸞符在手,就算夫人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不是麼?」
說話間,雪崖將一個令牌丟了過去,令牌是一隻鸞鳥的模樣,上方銘刻著一個凌厲的鸞字。
白靖容自然認得這是什麼,她纖細的手指在令牌上摸索了片刻,只聽咔地一聲令牌上彈出一個極小的機關。白靖容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卷,打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小的字跡。
白靖容仔細看了一遍,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鸞儀司好手段!」
雪崖並不在意,只是對白靖容笑了笑,「夫人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白靖容冷聲道:「成交。」
說罷她從袖中抽出了一份密封的信函,雪崖漫步走到她跟前接過,「多謝夫人。」
信封外面沒有字跡,雪崖也並不講究禮數,直接打開了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箋。
一目十行地掃過之後,雪崖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了幾分,「夫人果真不愧是女中豪傑,在下佩服。」
白靖容冷笑了一聲,「祝雪崖公子好運,謝家的人可不好對付。」
雪崖微笑道:「謝家人確實不好對付,但……那是因為夫人也並不知道,鸞儀司、到底在何處。」
望著白靖容的背影離去,一個人走到雪崖跟前低聲道:「公子,當真要將錦鸞符給她?」
雪崖淡淡笑道:「先顧眼前,至於錦鸞符…鹿死誰手誰知道呢?便是真到了她手裡,想出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上雍皇城從寧靜到喧鬧,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駱君搖和駱謹行才剛走過一條街,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火光。駱君搖思索了一下道:「那是都察院黃大人家。」
駱謹行朝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訓練有素的將士立刻分散朝著火光的方向而去了。
駱君搖和駱謹行也飛快地跟上,駱君搖微微蹙眉道:「這些江湖人不去找那寶庫,跑來內城殺人放火?」
駱謹行道:「恐怕是想趁火打劫,不用擔心,各處民居坊門外都有兵馬駐守,這些人閒著沒事也不會去騷擾普通百姓。內城的官員府邸大都是有護衛的,一時半刻不會有事,玄甲軍和武衛軍也有人暗中駐守。」
果然,那黃府很快傳來了喧鬧和兵器撞擊聲。
不僅是黃府,黃家旁邊的府邸也紛紛亮起了燈火,原本安靜少人的街道上,各家護衛手持棍棒兵器沖了出來。大街上立刻多了許多人,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嚴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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