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睡著的鳴音閣主突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才問道:「我原本以為你想控制小皇帝號令朝堂,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勉強說得通。但是你似乎並沒有在小皇帝身上花費太大的功夫,我有些看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雪崖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將朱太后帶了下去。
等到朱太后出去,雪崖才笑道:「控制小皇帝?我一個與皇室毫無瓜葛的人,就算真的控制了小皇帝,那些人難道就會服我?只怕下一刻,被清君側的人就是我了。」
「所以?」
雪崖笑道:「所以,要推就推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掌權,而且有能力與謝衍抗衡的人啊。」
鳴音閣主微微垂眸,低聲道:「寧王,你就不怕兔死狗烹麼?」
雪崖平靜地道:「那也得他有那個膽子。」
鳴音閣主不再說話,他確實不知道鸞儀司到底有什麼控制人的方法。
就像是他現在都不確定,雪崖做這些到底是他自己野心勃勃還是被人給控制了一般。
「祝你好運。」最後,鳴音閣主淡淡道。
不多時,匆匆進宮來的朝廷官員都聚集在了太后宮外,聽著臉色蒼白的太后用顫抖的聲音訴說著控訴攝政王府和駱家的話,人們臉上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有人為攝政王府和駱家說話,也有人痛斥謝衍和駱雲叛逆。
駱家最大的問題就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直到現在身為定國大將軍的駱雲都不見蹤影!
有老臣高聲呼號,「當初駱家與攝政王府聯姻,老臣便道不妥!如今看來,竟是一語成讖啊!陛下…陛下如今還不知道如何了,我等對不住高祖陛下和先帝啊。」
立刻有人附和,語氣激烈地仿佛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撲向太皇太后寢宮,誅殺謝衍救出太皇太后和陛下。
雖然,實際上並沒有人行動。
蘇老太傅被兒子扶著,在一干各執所見神情激動的朝臣中顯得尤為冷靜。
他並沒有理會那些針鋒相對的同僚,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朱太后身邊的白衣青年身上,冷聲問道:「這位公子是誰?」
火光中,雪崖那張俊美的容顏被掩蓋了大半,以至於直到蘇老太傅提醒許多人才注意到太后身邊站著一個陌生人。
很快有人就認了出來,「這…這位好像是阮相家新認回來的大公子?」
所有的目光瞬間看向了阮廷,他也是在場的人中尤為冷靜的一個。只是不同於蘇老太傅,他冷靜顯得有些陰沉和冷漠。
雪崖笑了笑,朝眾人微微拱手道:「在下阮朔,見過各位大人。」
「真是阮家大公子?」
「阮相,這是怎麼回事?」
「今晚的事情,阮相也知道?為何不早早言明?」
眾人七嘴八舌地朝著阮廷招呼過去,阮廷眼眸陰冷的瞥了雪崖一眼,雪崖含笑對他點了點頭。
阮廷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本相確實提前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並無確鑿把握。至於犬子……他才剛回阮家,諸位要我說什麼?」
雪崖輕笑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撇開關係麼?
雪崖看向阮廷的目光帶著幾分嘲弄:事已至此,何必垂死掙扎?
阮廷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言語。
眾臣顯然對這個答案也並不滿意,這雪崖公子原本不是一個琴師麼?若沒有阮廷相助如何能先他們一步出現在了太后身邊?
朱太后在雪崖的示意下,再次開口含淚道:「如今太皇太后宮中是何情形尚未可知,也不知太皇太后和陛下如何了。先帝英年早逝,留下我們孤兒寡母,還請諸位臣工救一救我們孤兒寡母啊。」說罷,淚如雨下。
朱太后本就年輕美貌,今晚著實有些疲憊憔悴。此時在燈火下看過去,更是顯得楚楚可憐,讓許多人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蘇太傅望了一眼眾人,沉聲道:「老臣願親自前往,與攝政王交涉。」
朱太后一怔,望著蘇太傅有些不知所措。
雪崖開口笑道:「此時那邊混戰不休,老太傅過去只怕有些危險。太傅乃是大盛棟樑,國之輔臣,若是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待?」
蘇太傅卻沒有理會雪崖的話,而是側首對阮廷道:「阮相,令郎的話,有些多了。」
言下之意,在場這麼多朝中重臣,何時輪到你一個白身公子說話?
阮廷苦笑著朝蘇太傅拱了拱手,是請他見諒的意思,卻沒有說什麼斥責雪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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