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淡淡道:「成不了氣候,只是這些人一直躲在陰暗處,終究麻煩。」這些人善於隱藏,私底下盤根錯節,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別人的隱私。
成事未必,但敗事卻有餘。
謝衍不想在整頓朝綱民生的時候,還要時不時和這些人鬥法。
喻明秋點點頭,大約身為武將對這種陰溝里的老鼠,容忍度都不是很高,「你就這樣放著不管,不怕那個雪崖跑了?」
謝衍淡淡道:「他跑不了。」
兩人說話間,就見兩個人在鎮國軍將士的看押下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喻明秋口中的雪崖。
雪崖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被鳴音閣主攙扶著才能走進來的。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全身的力氣幾乎都壓在了鳴音閣主身上。
此時雪崖眼眸微垂,面色冷漠。
鳴音閣主將雪崖放到了殿中的椅子裡,才回頭對謝衍道:「攝政王,該你兌現承諾了。」
謝衍握著駱君搖的手,平靜地打量了雪崖半晌,才問道:「你想要他的命?」
鳴音閣主沉默不語,謝衍道:「我只答應讓你帶一個人走,你考慮清楚。你想要帶走的,到底是鸞儀司的雪崖,還是鳴音閣的雪崖。」
聞言,鳴音閣主神色微變,就連原本冷漠著臉的雪崖也抬起了頭看向謝衍。
鳴音閣主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帶走的自然是他。」不是他無情,他認定的朋友終究還是眼前的人。雖然,或許在雪崖眼中,背叛了他的自己已經不能算是朋友了。
駱君搖有些好奇,「鳴音閣主也認識在阮家那個公子?」
鳴音閣主不答,駱君搖嘆了口氣道:「他看起來是個好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哪怕長得一模一樣終究還是不同的。
雪崖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在王妃眼中,我們自然不是好人。」
駱君搖道:「難道雪崖公子覺得自己是好人嗎?」
雪崖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盯著駱君搖半晌沒有言語。
謝衍淡然道:「你可以帶走他。」
鳴音閣主大喜,「當真?」
就連喻明秋和駱君搖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謝衍,雪崖可以算得上是這些事情的真正幕後主使者了,就這樣放走他真的沒問題嗎?
謝衍道:「自然,只要雪崖公子告訴本王,鸞儀司如今主事的是誰,巢穴又在何處?」
雪崖輕哼了一聲,默然道:「王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謝衍搖搖頭,道:「不是你。」
雪崖揚眉,「不是我?那王爺認為還有誰?」
謝衍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是誰,本王才問你。」
「我若是不肯告訴你呢?」雪崖問道。
「無妨。」謝衍道:「無論是否能知道這些,今日之後鸞儀司都會不復存在。即便逃脫幾個漏網之魚也無傷大雅,連親自出面的勇氣都沒有,還想爭權?」
「大言不慚!」雪崖冷聲道,盯著謝衍的眸中帶著幾分森冷。
喻明秋微微皺眉,看了謝衍一眼。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放走了,只怕後患無窮。
謝衍道:「鸞儀司當初之所以派你幫他奪取鳴音閣,是為了鳴音閣底下的那個地宮。但最重要的,是為了鳴音閣的錢吧?」雪崖不語,謝衍淡淡道:「鸞儀司若不是缺錢,在城西任意一處都可以打通地宮,選在鳴音閣反倒容易惹人懷疑。」
「攝政王想說什麼?」鳴音閣主忍不住蹙眉道。
謝衍搖頭不語,駱君搖開口道:「阿衍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這些年手太鬆了,他壓根就沒辦法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當初三王之亂那麼大的陣仗,他們都只敢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如今卻想要直接逼宮篡位,是閣主和您的鳴音閣養肥了鸞儀司那些老鼠呀。」
鳴音閣主思索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搖頭苦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早就知道雪崖的目的並不單純,但他是真的將雪崖當朋友的。而且當年也確實是雪崖幫了他大忙,若是他一個人對上那死老頭,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救命之恩,雪崖需要鳴音閣中的資源,他自然不會反對。如果對手不是謝衍和駱家,他或許真的連試圖阻止雪崖都不會。
雪崖冷聲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成王敗寇,王爺悉聽尊便。」
「雪崖……」鳴音閣主皺眉道,雪崖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現在也有些後悔,當年選你到底是對是錯。」
鳴音閣主苦笑,「你覺得是我出賣了你,才導致你們失敗的麼?」
「難道不是?」雪崖道。
鳴音閣主問道:「你覺得,我能出賣你什麼?你…真的告訴過我什麼秘密麼?我連你竟然與謝章合謀都不知道。」除了需要依靠鳴音閣的力量必須告訴他的事情,雪崖從沒告訴過他鸞儀司的任何底細。他知道鸞儀司和雪崖想做什麼,卻不知道他們具體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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