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事急,沒法等過了年再走,過幾天就要出發了。」衛長亭道。
駱君搖想了想,「好在南方不算冷,路上倒也不算艱難。南疆如今形勢不定,陵川侯要多帶一些護衛才好。」如果是去北方,那恐怕要艱難數倍。
衛長亭笑道:「多謝王妃關心,不用擔心,到時候鎮國軍會護送我爹入南疆。南疆附近的兵馬也在邊界聚集,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王爺推測,南疆內部恐怕是有人動了想要稱王稱霸的心思,但若說全面與大盛開戰,眼下應當不會。」
「那就好。」駱君搖點頭道,她知道如今大盛的情況,是真的打不起仗了。
另一頭,囚車裡的余沉卻有些渾渾噩噩。
周圍的嘈雜聲和時不時砸向他的那些東西似乎都已經離他遠去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呆呆地站在囚車裡,任由那些東西砸在自己身上,任由各種辱罵在耳邊環繞。
此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我爹娘和孩兒在等著你呢。
余沉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頭也痛得像是快要炸了一般,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那句話,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想到了崔遼墓旁邊的那一座墳塋,那明顯是多出來的一個。
崔折玉曾經說,那是她自己的。
余沉猛地扭頭想要去看崔折玉,但囚車早已經駛過了那茶樓,崔折玉更是已經不見了身影。
余沉忍不住奮力掙紮起來,圍觀的人不知是誰嚇得叫了一聲,「他想要逃跑!」
押著囚車前行的差役自然不會允許出現囚犯當街逃走的事情,當下兩邊四個手持長槍的差役同時向囚車裡刺了過去。
余沉本身身受重傷,如今的身體情況恐怕連普通的成年男子也比不過,四桿長槍交錯在他身體前後,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囚車裡。
只要他再妄動一下,下一刻恐怕就會被當成妄圖逃跑直接就地殺了。
余沉不再動彈,只是依然扭過頭竭力望向囚車過來的方向,卻終究什麼也沒有看見。
無論路途再長終究有走到的時候,日上三竿的時候幾輛囚車終於被送到了刑場。
今天這場行刑顯然是不同一般,畢竟攝政王親臨監刑,更有不少朝中文臣武將前來觀刑。正三品以上官員除了蘇老太傅年紀大了以及目前還被關在牢房裡的幾個人,幾乎全部到場了。
甚至有人忍不住暗暗想著,這該不會是攝政王殿下想要殺雞給猴看吧?
謝衍坐在主位上,他左右兩側坐著刑部尚書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駱雲作為來觀刑的人之一,自然是坐在了一邊。
看到一身狼藉的余沉被押進了刑場,駱雲也無聲地搖了搖頭。
當年他也是跟余沉打過一些交道的,誰曾想他們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
當年的一代名將如今落得跟幾個宵小一統處決,也是他罪有應得。
行刑之前,朝廷官員還要向監斬官,觀刑的官員和百姓宣讀一遍受刑之人的罪狀。
等到了行刑的時間,驗明正身才能開始行刑。
傳說刑場怨氣極重,而正午又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所以一般處決都是選擇在午時三刻。
宣讀罪狀的官員看了看發現時間還早,於是讀起罪狀來便也不疾不徐,慢悠悠地念著。
先是那幾個姚家滅門案的犯人,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這幾個人也不是主犯,但這樁案子錯綜複雜牽連甚多,念起來當真需要不少時候。
余沉被壓著跪倒在地上,耳邊是跟他無關的人的罪狀以及那些犯人哀求畏懼的聲音。
他腦海里卻依然還在迴蕩著崔折玉的那句話。
他努力抬起頭來朝著四周望去,周圍人頭攢動,是一張張陌生的臉,每一個人都用厭惡仇恨的目光盯著他。
她沒來?不可能,她怎麼會不想看著他死?
終於,他在無數張陌生的臉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容顏。
她一身紅衣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她左邊站著崔子郢,右邊卻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長得很是俊美,也很是年輕,看起來比崔子郢還要小上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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