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喚人來將崔折玉扶下去休息,就見謝衍和崔子郢從外面走了進來。
崔子郢恭敬地朝駱君搖拱手行了禮,走過去想要將崔折玉抱起來。只是他身體不好,崔折玉雖然身形纖細窈窕卻畢竟是個成年女子,十五六歲的崔子郢可以輕而易舉地抱起姐姐,反倒是如今的崔子郢做不到了。
謝衍抬手按住了崔子郢的肩膀,回頭吩咐道:「送她去客房休息。」
門外奉劍和翎蘭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扶起崔折玉便往外走去。
崔子郢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拱手道:「多謝王爺。」
謝衍看著他道:「這世上從來不是只有一條路,你既然選好了就好好走下去,別忘了還有人需要你照顧。本王也相信,崔遼將軍的兒子不會這麼容易被擊敗的。」
崔子郢心中一震,再次深深地朝謝衍一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跟了出去。
出身將門從小習武的崔子郢,二十多歲之後才拋棄從前的一切棄武從文重新來過,他的心中並不是沒有忐忑不安。
即便是在夢中,他也依然記得自己曾經策馬揚鞭鮮衣怒馬的模樣,醒過來要面對的現實卻是單薄無力風一吹就倒的身體。
姐姐無法將心中的痛苦告訴他,他又何嘗能夠在姐姐面前直言自己的痛苦呢?
但是仇人已經死了,往後的路總是要走下去的。
「余沉真的死了?」駱君搖看向謝衍問道。
謝衍點點頭道:「死了,午時一刻咽下的最後一口氣。」謝衍沒有跟她說余沉死前的模樣有多慘,駱君搖也沒有去問。
兩人重新坐了下來,謝衍重新拿過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
謝衍極少在白天喝酒,駱君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他慢慢喝下杯中的烈酒。
余沉的事情,並不是只對崔家姐弟有影響,對許多曾經跟余沉並肩作戰,曾經將余沉當成同袍兄弟,甚至曾經崇拜過余沉的人,都有很大的影響。
或許,今天很多人都會想要喝一杯。
有人是為了慶祝,有人是為了祭奠曾經枉死的英靈。
「又下雪了。」駱君搖輕聲道。
門外的院子裡,細細的白雪無聲地飄落下來。
一天一夜的大雪之後,整個上雍再次被裹上了厚厚的銀裝。
蕭澂的宅邸中,蕭澂劍眉微蹙親自將一位背著藥箱的大夫送出門去。
「有勞大夫走這一趟,雪天路滑,還請路上小心。」蕭澂有些歉意地道。
老大夫搖搖頭道:「蕭大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家分內之事,只是令堂這個病……」
蕭澂道:「大夫有話請說。」
老大夫道:「令堂的病來得急,與普通風寒似乎又有些微的差別。還請蕭大人仔細照看著一些,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立刻派人來尋我。」
遲疑了一下,老大夫又道:「老夫醫術畢竟有限,蕭大人若是有門路,不妨再請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相互印證一番,也是好的。」
蕭澂道:「多謝老大夫提醒,我明白了。」
老大夫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帶著身後的學徒走出大門去了。
蕭澂轉身往回走去,走到影壁旁時腳下委頓了一下,吩咐身邊的人道:「拿我的帖子,去請王太醫來府上一趟。」
跟在他身後的侍從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道:「是,公子,小的這就去。」
蕭澂也沒有撐傘,頂著雪回到了後院。一路走過來,他頭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花。侍女連忙上前來為他撣去身上的雪。
蕭老爺坐在一邊,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渝。
「母親如何了?」蕭澂問道。
蕭老爺道:「剛剛喝了藥看起來好些了,只是這一病……」原本他們打算昨天就啟程回陽信的,不想昨天早起蕭夫人就覺得有些頭暈,請大夫看了看說是著涼了以及心情鬱結,喝了藥休息一番就好。誰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反倒是病得更重連床都起不來了,只好又請了今天這位頗有幾分名氣的大夫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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