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說話吧。」廖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
曹茂恭敬地謝過坐了下來,才剛落座就聽廖維道:「年前曹兄才剛剛派人回來過,這才三月初怎麼又派你來京城了?可是有什麼事?」
兩封信上並沒有什麼實質內容,女兒女婿的信自然是請安問候的話。曹冕的信上也只是一些閒話,雖然也跟朝堂局勢有些關係,但在廖維看來也遠沒到需要專程寫一封信讓人送來上雍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攝政王剛剛問了曹冕,曹冕就送信來了,難免會讓廖維多留心幾分。
曹茂恭敬地道:「回廖大人,三月二十是馮大人的壽辰,叔父和兩位堂弟都無暇回京,叔父便派我來京城給馮老大人祝壽。」不等廖維說什麼,他又連忙道:「晚輩入京之後聽說…馮家似乎有些事情忙著,晚輩怕馮老大人這幾日無心會客,便只得先來打擾廖大人了。」
廖維垂眸,馮家最近是挺麻煩的。
因為之前姓鄒的被攝政王貶了的事,鄒家那老太太隔三差五就到馮家鬧。跟馮家的麻煩比起來,他在安瀾書院和攝政王妃手裡吃得虧簡直不算什麼。
至少攝政王妃做不出天天在你家門口叫罵的事情來,一時丟臉和天天丟臉,廖維選前者。
「當真沒有其他事?」廖維抬眼盯著曹茂問道。
曹茂一怔,仿佛不解地望著廖維道:「伯父指的是什麼?」
「沒什麼。」廖維淡然道:「曹家大公子和曹蒙在忙什麼?連給親外祖父祝壽的時間也沒有?」
曹茂笑道:「回伯父的話,二堂弟新進得了一位大儒的青睞,實在是不好離開。至於大堂弟…是弟媳又有了身孕,只是情況有些嚴重日日折騰不止。兩位堂弟都寫了告罪信,請我代為轉交給馮老大人。」
廖維點點頭,「原來如此,倒是一樁喜事,馮老想必不會在意的。」
「大人說的是。」
遣退了曹茂,廖維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幾分,片刻後方才招來了心腹低聲吩咐了幾句,又寫了一封信遞給他。
心腹神色鄭重地接過信,無聲地點了點頭轉身告退出去了。
攝政王府的地牢里,駱君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被捆在柱子上的曹安。幾天過去,曹安看起來似乎也沒受什麼罪,只是臉色有些灰敗有些落魄罷了。
「他還是不肯招麼?」駱君搖問道。
曲天歌站在旁邊,漠然道:「他可能確實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招出什麼了。
駱君搖道:「他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曹冕怎麼會讓他來追人?萬一泄露了消息豈不是自找麻煩?」
曲天歌將一份口供遞了過去,道:「王妃可以看看這個。」這是這幾天曹安陸續吐露的新口供,上到曹安殺過什麼人,下到他藏了幾兩私房錢都全部交代出來了。
但跟陳循說的那些事有關的事,卻始終有些含糊不清。
曲天歌審人的手段自己心裡有數,這世上並非沒有能扛得住他的手段的人,但這個人裡面肯定沒有這個曹安。
駱君搖接過來仔細翻了翻,一邊看一邊蹙眉,提出自己的疑問,「大公子…指的是,曹冕的嫡長子曹節?所以,你來上雍的事情到底是曹冕的命令還是曹節的?」
原本垂著頭的曹安聞言抬起頭來看向駱君搖,眼底帶著幾分憤恨。
若不是因為這個攝政王妃,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對上他的視線駱君搖不由一樂,笑容可掬地道:「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們撞到我手裡的。我勸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你已經嘗試過曲公子的手段了,但是你應該還沒領教過我的手段。」
曹安輕哼了一聲,咬牙道:「是大公子的命令,總督府的事情都是大公子做主,我並不經常見到總督大人。」
「曹節?」駱君搖蹙眉,旁邊朱思明已經遞上了關於曹節的卷宗。
「曹節,溫定侯青州總督曹冕嫡長子,二十四歲。其妻荀氏,青州本地望族荀家嫡長女,膝下有一子一女。曹節十六歲考中秀才之後,未再應考,反倒是曹家二公子曹蒙二十歲便考中了舉人。」
駱君搖有些好奇,「難道這個曹節讀書不太行,打算等著繼承溫定侯的爵位?」
朱思明輕咳了一聲,提醒道:「王妃,十六歲考中秀才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了,而且曹節是一次就中,據說當時也是名列前茅的。而且他才二十四歲,就算真不行也不至於現在就放棄。」
駱君搖晃了晃手裡的卷宗,「那是為什麼?」
大盛朝文官不經過會試想做官是不可能的,就算朝廷加恩也不會給你實缺。
曹節如果不參加科舉,他爹青州總督的官場人脈就等於是半廢了或者讓給曹蒙,將來他最多繼承一個伯爵之位。
看看淳安伯府為了許昭臨廢了多少心思就知道了,勳爵是風光好看,但真正有用的還是實權。
朱思明搖頭,他也不知道。
駱君搖問道:「那麼,賣拐良家女子的事情,到底是曹冕做的還是曹節做的?」
曹安咬牙道:「那姓陳的血口噴人!一個人能賣幾兩銀子?曹家缺那點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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